白氏唯一能活动眼睛紧紧跟随着这发簪移动,当它虚虚悬她脸上时,她险些停止了心跳。金器划出伤难痊愈,这些日子她不知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勉强将脸上伤痕弄淡了些,若再被补上一次,那她岂不就彻底毁容了?!
看着眼珠瞪得极大,害怕得像是随时可能背过气去一样白氏,明华容柔声说道:“夫人莫怕,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问题,我保证绝不动你一个指头废土法则txt下载。”
原本,白氏还想要保持向来傲气,打定主意绝不被明华容威胁。但想法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当那支锋利无比银簪对准了她面孔时,她所有决心与傲气都刹那间崩溃殆,甚至还不等头脑反应过来,嘴巴便率先颤抖着开了口:“你、你说……”
“你们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要杀死明守承?”
这是白氏心内埋得深秘密,虽然早有预感明华容会问,她也早准备了要说,但事到临头,想到一旦秘密泄露会招致后果,她仍是本能地一阵失语,喉头痉挛几下,却吐不出半个字眼。
等待片刻之后,明华容淡淡道:“不肯说吗?我看你脸颊右下侧这条疤痕浅,不如就从这里开始。”
感觉冰冷而锐利簪尖甫一触上皮肤,尚未刺实,白氏便觉头皮一炸,尖叫起来:“慢着!我说!我说!我们杀他,是因为他发现了你母亲真正死因!”
闻言,明华容冷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说漏了一点:谎话是不做数。白思兰,看来你很有不为霜雪摧骨气嘛,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她高高举起了手,照准白氏脸狠狠刺了下去!
“啊——”
看到她动作,白氏彻底崩溃着哭叫出来。但明华容手却只是顺着她脸颊落到一旁,刺断了她几根长发。
看着白氏惊魂未定,一片狼籍,分不清是茶水还是泪渍面孔,明华容若无其事道:“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会失了准头,不过,下一记我保证一定不会教你失望。”
说着,她刚要再度举起银簪,已被完全击溃心防白氏再度带着哭腔尖声叫道:“不要——我说、我说实话!就明守承发现颜氏真正死因同时,他还发现了另一桩秘密,足以威胁到我白家全家上下,所以他必须死。”
如果只是单纯威胁,白氏肯定不会轻易松口,但明华容手段却是先将她推下深渊又险险拉住。极度恐惧和骤然松弛之间,白氏一直坚持终于被彻底撕裂。而心防一旦决堤,那些深藏许久话便轻而易举倾泻了出来。
白氏狠狠喘了一口气,又道:“这件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年太上皇初登大宝,我祖父还健……彼时我白家身为朝中大世族,因为始终保持中立,并非从龙功臣,太上皇心内便有些不喜,时常朝堂刁难我祖父。我祖父年事已高,一生又极是心高气傲,刚开始时虽说抱着伴君如伴虎想法,不过见招拆招罢了,但太上皇此人自诩为诗酒皇帝,性子有些胡来,后来竟变本加厉,常常弄些教人难堪把戏,戏侮我祖父,让他老人家十分恼怒,虽是伴驾时依旧忍耐,但家时却难免吁叹抱怨。次数一多,我父亲便想要为他老人家出了这口恶气。”
说到这里,白氏有些失神:“父亲并没有告诉过我他计划,我也只是后来从种种蛛丝蚂迹中推断得知……那时我还很小,不过岁光景。有一天父亲对我说景晟来了使臣,身份特别,竟是皇子和他皇妃,还说那皇妃是天下出名美人。我便闹着说一定要去看看,父亲原本不依,甚至还发了火,但拗不过我哭闹请求,后还是同意了。后来……”
那并不是白思兰第一次进宫,身为世家之女,她很小时候便开始随母亲节令时入宫觐见太后皇后等诸位贵人。但那却是她兴奋一次,这也难怪,只要是身为女儿家,无论年纪大小,都会对所谓天下有名美人感到好奇,想一睹芳容。
而那位景晟皇子妃也果然没有教她失望,她美貌是白思兰平生仅见,如同皓月当空,将满座命妇贵女都比成了萤火之光,黯淡无比。如此美人,自然使得别女子妒火中烧,她们甚至不顾礼数,不约而同将那皇子妃视为无物,既无人与她攀谈,无人向她敬酒。这般情形,那皇子妃自是有些难堪,宫宴开始不到半个时辰,便推说不胜酒力,要去殿外纳凉重铸大明。她夫君虽然有些着急,但因为正被昭庆大臣们缠着敬酒,便没有相陪。
见那美貌惊人皇子妃随着引路宫女走到外殿后,白思兰不由也好奇地跟了过去。其实以她性情,再大上两三岁话,必定也会因为妒恨而视那皇子妃为仇寇。但她那时年纪还小,见到美人后并不会生出嫉妒,反而满是倾慕向往。当下她悄悄跟皇子妃后面,暗中模仿着对方走路时风韵,直到许久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一处虽不偏僻却已多年无人居住侧殿。
若只是为了醒酒纳凉话,那宫女根本不必把人带到这里来。白思兰隐隐意识到了不妥,但就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提醒皇子妃回去时,才发现那宫女借口内急,已经匆匆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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