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岩村殿见兵龙邪笑着走过来,内心顿时一阵毛毛,连退两步梗着脖子仰着小脑袋道。
“夫人好生无趣,如此月下,此中寂静,因何作此生分?”兵龙往前迈了两步,前世骨子的轻浮洋溢与表,轻佻的笑着。
“铛。”
一盛装水的木盆子侍女手中滑落,兵龙面色一变,内心暗骂一句扫兴,随即匆匆离开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如此妙的时机,却让个程咬金半道给搅乱了。
“为何人会有两面?”
如蒙大赦的岩村殿,下意识卷了卷身上衣物,扫了眼已经消失在夜色的身影,蹙着秀眉小声嘀咕道。
她是绝不相信一个地区盛名的家督会是如此轻浮的人,如果是就无法带领鹫见家到目前这个局面,可是如果不是呢?
“你们怎么看?”
一色义龙将手中薄薄的纸张甩给长井道利等人,在昏黄的烛光,那张满是刚毅的面容,很不好看。
“属下觉得有可能是挑拨离间之计。”安藤守旧老脸一绷,很是动容道。
父子大战中,这位在美浓数得上号的大豪极有眼光的压了宝。为此换得的汇报,则是进了一色家做起了一言九鼎的外样家老。
“嗯,继续说下去。”一色义龙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与织田联盟这对鹫见家,目前来说完全落不着好处,凭白给人口实。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信是自己安排在鹫见家的眼线送来的,即便上面没有记载兵龙对织田使者的明确答复,那么反者来说,就是兵龙有为意动的心思。
安藤守旧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隐瞒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众所周知,美浓一国当中就属郡上最为贫瘠,领内多山,所凭着无非是长良川两岸。”
“即便加上飞驒一国,撑死也就五万石,更何况鹫见家尚未取得整个飞驒?以此来看,鹫见家根本就没有能力与本家一战。除非。”安藤守旧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但见一色义龙流露不满,立即补充:“除非脑子烧坏了,人变傻了。”
“鹫见兵龙并非傻子,自然能看清实事。这种对他有害无利的事情,他怎么会做?”
“日向守,你说了这么一通,我倒是明白了。可这完全跟挑拨离间谈不上关系啊!“长井道利眼睛一斜,很是平淡的扯了句。
一色义龙当即又把目光看向了安藤守就,安藤守就不慌不忙道:“有关系。“
“目前只能说,鹫见家有贼心却没有贼胆。然而其领山间,不利于大部队行动。一旦本家对此出手,就会落得个无道乱伐臣属的恶名,万一部队陷在这泥潭,整出个进展尺寸颇艰的局面,那就大大不妙了。“
“你是说有人希望本家对鹫见家出手?“一色义龙终于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皱着眉头道。
安藤守就点了点头。
“那么这事情就放到秋后再处理。”一色义龙沉吟些许,强忍着内心的不爽,拍了板。现在美浓还处在不久前的大战阴影中,人心需要安定,自己需要罚没,然而这一切都需要的是时间。
弘治二年九月二十九日。
在美浓潜伏小半年的波风太郎,在井之口街道上优哉游哉的逛着。为了更好的工作,波风太郎把前额剃得干干净净,再换上一套寒酸的麻布短衬,当然为了更好的体现落魄浪人这身份,他特意找来了一口有些年岁的太刀。
平稳的日子即将到头了,然而波风太郎才刚刚察觉。
波风太郎习惯性的走向自己的大本营(塩屋秋贞在井之口的产业),一件小小的酒馆。别看这酒馆小,生意却非常红火,往来落座大抵是一色家的下级武士。
当然这间小酒馆,每年都要上交一笔保护费给城内的某位老爷(稻叶山城一位苗字斋藤的人),好换取此地的平静。免得生意给傲慢的武士和心存欺诈的落魄浪人给坏了。
酒店的老板是个面相和善的老者,一见波风太郎到来,当即向一间比较角落的包间投以一示意的眼神。
这间比较角落的包间,周围也相对僻静,自那里可以观察整个酒屋。众所周知,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就是旅馆酒屋,此地人员混杂,人喝了几杯难免口大胡言几句。再加上出没的都是一色家的武士,自他们口中说出来的小道消息,有可能会有极为重要的一条。
波风太郎一落座,伙计畑休高便送上清酒和下酒豆子。波风太郎一副专心致志与吃喝的表情,两只耳朵却在探查周围。
不远处,就有四五个带刀的年轻人坐着。虽然穿的是质量极底的常服,但看上面的整洁,就知道他们很注重自身仪表。
分别落魄浪人与武士最好区别就是装束与精神头,此外区别大商客护卫与武士又得追加一点动作。
这几位年轻人,便是坐着也有股傲然与人的气息,再加上谈吐特别谨慎,一瞬间就让波风太郎判断他们是一色家的武士。当然进这种小酒店吃喝的,都不是什么大人,死撑到底也不过父亲是足轻大将或足轻头。
“看上面的架势,近期可能会有动作。”
“是啊,只有打仗我们才有功勋可赚取。”
“难道要打织田?要不是打织田我就想不清楚要打哪里了。这近江的浅井乃本家姻亲不可能,信浓那乱地更加不可能。”
波风太郎乍一听,根本就没打算记在心里,这几个愣头青能知道什么?出兵这种大事情,在没有把队伍集合完之前,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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