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中慢慢的巡行着,比蒙不断地向在休息的战士关切地问候,面临着迫不得已的突围或被活活烧死,很多战士都选择了沉默地独处。突围是自杀,一千多装备不整而且处在绝对劣势的战士恐怕一个都跑不出去,但被大火活活烧死也太窝囊了!相比之下,那些新近加入军团的奴隶们倒市平静得多。对他们来说这一生要么在庄园里劳作直到活活累死,要么被奴隶贩子不停的转卖最后在角斗场上了此残生,就算被某个善心的主人给予自由民的身份,但一无容身之所二无土地耕种,最后的结局总是沦为饿殍或强盗,总之是没有任何好的结局。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奴隶们围坐在一起哼唱着属于奴隶们自己的歌谣,忙着自己的工作。
跟在比蒙身边的冰烟走到他们身边:“大家在做什么?你们唱的是什么歌啊?”
一个年老的奴隶躬身行礼:“尊贵的祭司大人,我们在编织藤盾,刚才唱的是我们奴隶的歌啊,我们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字的,平时有什么需要记下来的事就编成歌传唱,这样慢慢的大家都会记得了。”
冰烟惊讶地问道:“不识字?怎么会这样?王室不是有规定必须让奴隶认字,等他们自由了才有可能在外面生存吗?”
围坐在一起的奴隶们低声的轰笑起来:“尊贵的大人,那只是一纸空文!让奴隶们有个幻想的空间而已,每天我们的生活就是不停的劳作或者在主人喝醉的时候为他唱歌跳舞取乐而已。”
“但我记得你们好象认识数字,而且还有人把数字写在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冰烟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所有的奴隶都沉默了,连站起身答话的老年奴隶都是一脸的悲伤,比蒙走了过来,他站在冰烟的身后轻声的回答:“奴隶们从沦为奴隶的那一天起就被不停的转卖着,对任何一个买主来说,每个奴隶不过是用黑色的木炭写着价钱的动物,可以任由他们处置!天长日久,每个奴隶都认识了自己身上的数字,价钱高的奴隶可能懂得编织,铸造或简单的歌舞,每天晚上可以只戴着脚镣睡在屋子里,而价钱低的只能充当人形的工作机器了,每天晚上都被象牲口一样用铁链栓着脖子睡在露天的地方。数字的大小对他们太重要了,你说他们怎么会不认识数字?”
奴隶们惊恐地看着比蒙:“大人,您怎么知道的?难道您也贩卖过奴隶?”
比蒙宽厚的笑了:“当然不是了,我以前也曾被人当作奴隶贩卖过,还记得当时我的价钱就值十块面饼——二十个铜币,因为当时我太小,什么都不会!”
一个蓝眼睛奴隶补充道:“也不是绝对这样的,象哈齐这样会编织的不也只卖了二十铜币吗?是吧~哈齐?”
叫哈齐的奴隶低下原本就深埋的头,手中的动作更快了!老年奴隶低声告诉比蒙:“这个小伙子原本懂得编织,而且有一付天使般的好嗓子,就算在劳作中听听他的歌声也可以让我们忘记生活的痛苦。可他的前一任主人在喝醉后非要看看哈齐那飞出美丽歌声的嗓子是什么样的,他们用餐刀活活把哈齐的嗓子刺哑了!因为哈齐成了哑巴,很多的庄园主不愿出更多的钱买一个哑巴来养活着,如果他不会编织那早就被卖到采石场活活累死了!”
看着哈齐手中的藤条飞快地穿梭着形成了一个圆盾,瓦咖好奇地问道:“这样的盾可以挡住什么攻击啊?好象连木棍都可以戳穿似的?”
老年奴隶恭敬地回答:“大人,被橄榄油浸泡后的藤条相当的坚韧,以前我们把这种藤条编织的软梯用来采摘生长在悬崖上的药材,连人带药足足有两百多斤重都可以承受呢。在藤盾上再蒙上一两层皮革就可以挡住远距离射来的弓箭了。可惜在庄园我们找到的皮革大多数用来造了投石器,现在的皮革只够造三十面藤盾了。”几个中队长拣起一根粗大的藤条用力地拉扯了一下,被用热橄榄油浸泡过的藤条果然坚韧无比,连素以力大无穷著称的先寇布都啧啧称奇。
比蒙心头一震:“软梯?什么样的软梯?”
蓝眼睛奴隶搔着头:“就是象梯子一样的东西,但又软软的......我也说不清楚,哈齐,你编一段给大人看看好吗?”
哈齐点点头,飞快地编织起来。两条藤条和一些零碎的皮带在他的手中灵活的穿越纠缠,不一会就编出了一小段软梯,比蒙一把抓住了哈齐的肩头:“还可以编吗?大家一起编一条上百丈长的软梯!”
哈齐显得有些受惊,他困惑地看着比蒙摇摇头又点点头,双手好一阵比画。一边的老年奴隶赶忙解释:“他是说以前没有编织过这么长的软梯,但可以试试!”
从来没有这么多的战士和漂亮围在一群奴隶身边观看他编织的手艺,涨红着脸的哈齐和十几个编织手艺熟练的奴隶们用剩下的皮革和藤条迅速地编织着,只是有时轻声交谈一下,或者比画着他们才懂的手势。天黑以前,一条长达一百五十丈的软梯编织成功了。精疲力竭的哈齐只来得及指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就一头晕倒在地上,比蒙亲自把哈齐抱回了自己的大帐,小心地把他放在柔软的草铺上。
除了当值警戒的人,所有人都跟随着比蒙来到了高高的悬崖旁边,十几个强壮的战士抬着那架软梯跟在比蒙的身后,就算是最勇敢的战士也害怕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黑暗中的悬崖就象是地狱的恶魔张开了大嘴,等候着掉进它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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