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谷溪沉默片刻,抬起头来,对林寻及董家兄弟道:“你们出去,我要?32??衣。”
她表情冷冷的,直视于他三人。
董家兄弟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点头作揖,“那我们先出去了,待师妹更衣之后,我俩再来请罪。”
唐谷溪只不作声,淡淡看着前方。
董家兄弟出去之后,林寻对铃儿使了个眼色,嘱咐道:“若是身子还是虚弱,那就不要走动了,就在床上休息——”
“知道了,你出去。”
林寻微怔,讪讪看了她一眼,从唐谷溪的侧脸上,看不出有何表情来。林寻心中暗觉纳闷:若是单为他方才一句话,唐谷溪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还是因为方才她做的那个梦?那……是什么梦呢?
他一边思索,一边退了出去,阖上门。
铃儿站起身来,“谷溪姐姐,我来为你更衣吧。”
唐谷溪点了点头,从榻上下来,目光移至她的脸庞,触及那块伤疤时,她微微皱了眉,伸手去摸了摸:“铃儿,这伤是怎么回事?”
铃儿稍稍一怔,明白过来后苦笑了一下,一边为唐谷溪更衣,一边笑着道:“都是在山上不小心碰伤的了,谷溪姐姐无需担心。倒是姐姐,竟然单独骑马去救我们,让铃儿好生感动呢。”
“呵,有什么可感动的……”唐谷溪苦笑。
“当然感动啊!”铃儿略夸张地睁大了眸子,晶莹透亮,“谷溪姐姐为了我们,一个人跑那么远的路,还被困在林中一夜,还……得了风寒,说起来,我和林寻哥哥也有责任。你不知道,林寻哥哥得知你跟着两个师兄过来以后,吃惊得不得了,十分着急地在林中找你……”
“哼,他是担心师娘责骂他。”唐谷溪冷冷道,“若是我出了事,师娘头一个找他算账,他和林落千辛万苦将我带回,怎么会——”
看铃儿奇怪地看着她,唐谷溪止住了口,不说话了。
“谷溪姐姐何出此言呢?”铃儿一边为她套上披风,一边迟疑地问道,“为何林伯母会——”
“铃儿。”唐谷溪不想让她再说下去,“你现如今不必多问,等……等过两日,以后,以后该知道的,你自然就知道了。”
铃儿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嗫喏说了声“哦”。
更衣洗漱后,唐谷溪坐在梳妆台前,打开妆奁,瞧着镜中的自己,一派萎靡之气,赶忙略施粉黛,淡扫青眉,轻点绛唇,忙活片刻,才精神亮丽了许多。
阖上盒子,她起身,扭头看向挂于榻上的那把剑,在铃儿的注视中,走上前去,一把握在了手中。
“谷溪姐姐,你……”铃儿略感不妙。
唐谷溪转过身来,视线落于远处门上,淡淡道:“只是风寒,既然痊愈,何须担心?”
“可是,大夫说,姐姐不仅是风寒,此次心火——”
“铃儿,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不是铃儿婆婆妈妈,是……还有,伯母说了,让姐姐在屋中好生休养的,至于练剑,何时不能练呢?非要在此时吗?”
唐谷溪转头看向她,“非要。”
铃儿表情僵住,面上一派担忧之色,却不再说话了。
唐谷溪整衣,提剑走了出去。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
坐于石阶上的三人,闻到声音,皆不约而同转过头来。
只见一个一身红装的女子走了出来,身上系一件豆沙色披风,头发梳得光洁清整,面上唇红齿白,黑眸如玉,比起之前精神太多。然而只是不苟言笑,散发着一派肃冷之意,让人看了微感落寞。
“你这是要做甚!”林寻一见她手里的剑,连忙起身拍衣,“大冷天的还要去练剑,你是不是疯了?如今久病初愈,该好好休养才对。”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而叹口气说道,“是,父亲是快回来了,可你也不能顾不上身子吧,放心,父亲是不会因你武艺而……”
“林寻。”唐谷溪打断他,抬首睨上他的眼睛,“去拿剑来。”
“……什么?”
“去拿剑来。”
“你不是有剑了么,还拿我的作甚?”
唐谷溪直直盯着他,不再作声,也没有动作,只是一味盯着他,双唇紧闭,眸色清冷,面色平静。
林寻扭头看看云鹤和墨笙,干咽了一下,不知唐谷溪心里打什么鬼,只好后退了两步,转身欲跳下台阶。
“等等。”墨笙叫住了他。
林寻止步,回过头来。
“先用我的剑吧。”他伸出手去,手中握着一把华美凌然的青铜宝剑,光芒万丈。
林寻微微颔首,只好接过剑来,他走至唐谷溪面前,拧起眉头,“剑来了……然后呢?”
唐谷溪收回目光,正视前方,大步走下了台阶,来至院中。
林寻下意识跟了上去。
哪知,刚走至院中还未站稳,唐谷溪就豁然转身,随之抽出手中之剑来,哗然指向了林寻。
林寻脖子向后一躲,避开了那把剑,眸光凝结于剑尖上,顿变凛然。
门口的铃儿见到此景,不禁失声叫出口:“林寻哥哥!”
她步子一迈,作势欲要上前,可又忽然止住了,只做出一个身子向前的动作,便陡然停下。
董家兄弟立于檐下,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静不作声。
庭院中,唐谷溪怒视林寻,锋芒的眼光顺着剑刃,一并刺向林寻的面孔,两道利剑顿时将林寻牢牢锁定,动弹不得。
林寻终于明白过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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