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将烙铁般的棍棒抱在怀里,他闭着眼,双腿岔开站的很稳,然后沉沉吐出一口灼热气息。
也直到这“迷津”最后一式施展完毕他额头上悬而未落的汗珠才一股脑坠落,小和尚喘着气先跑到房间里趴在水缸边大口灌了几碗清水下肚,这才有心思欣赏自己的战果。
袁来早已经蹲在那人身边,将对方的剑捡了起来,青年的剑被三藏的棍子碰掉了几个缺口,也染上了滚烫的温度,跌在地上竟然将压住的草叶烤得卷曲起来。
“这个应该是对方的师门来历吧。”袁来看了那柄废剑一眼便随手扔掉,转而扯起了青年的一块衣角问道。
谢采薇蹲在他身边,仔细看去只见那道袍上绘有一幅图画,她闭目沉思了一阵,然后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一个叫做漓江派的小宗门的图案。”
博览群书往往就代表不出门便知天下风俗。
“漓江派?是什么规模的宗派?”
“不算大,也只是在这附近才有些名气,即便是在州府里也排不上顶尖。”谢采薇前半句话让袁来安心了一些,但后半句话却又重新让他开始担忧:“不过这个小是和天下宗门对比出的小,对我们来说就足够可怕了。”
他们两个就算经脉没有被封,也只是一境修士,加上三藏也只是三个一境而已,但再小的宗门也不可能忌惮三个一境少年修士,和袁来一般,当看到这个陌生的青年后谢采薇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弄清楚这人的来历,而并非是他为何而来。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按照呦呦的话来说,这漓江派的修士是在这口井封印松动后才注意到这里的,很可能是被这里传递出的元气所吸引,他等到夜晚封印内部松动的时候才来,很可能他就是正在试图破解封印的人,那么他对我们出手也就不难理解了。”
袁来站起身来,叹道:“我猜不外乎是财帛动人心。”
修行者的世界里财帛并不重要,但法器珍宝依然极重要,这封印在此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会猜想里面是否是封存了秘宝,谢采薇想了想虽然不想赞同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猜测的极大可能性。
“现在要担心的就是对方还有多少人知道这里这口井的事情,看来我们得审审他了。”袁来叹了口气,向喝饱了水正在擦汗的三藏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三藏认真地想了想,说:“那得好一会儿了。”
修行者之间战斗引发的昏迷当然与普通人打架引发的不同,并不是泼上一脸凉水就能刺激醒的,袁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说:“找些结实的绳子把他绑起来吧,不过还是要提防他醒来逃跑,三藏,人就交给你了,他醒了要是想逃就在他小腹打上一棍,省得他逃走。”
三藏点点头走过来用力将这晕倒的青年拖走,谢采薇则问道:“那你呢?”
袁来眯了眯眼,说道:“我?今晚不睡了,我打算研究一下这口井的封印,一晚上的时间……如果努努力应该可以试着解一解,难道你不好奇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么?”
他笑了笑,说:“你带着呦呦去睡吧,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呦呦显然还沉浸在刚刚观摩的那场战斗的情景里无法自拔,她的眼睛都是迷迷糊糊的,只懂得站在那里一脸的茫然,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几个人的交谈一般。
这时候也没人注意她,等谢采薇拉着她进房间入睡,袁来则深吸一口夜间清冷的空气,独自来到井边,盘膝坐下,从怀中贴着肌肤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册薄薄经书,正是外景经那一卷。
借着光之漩涡的光芒,他开始再一次无比认真地阅读册中关于这一种封印的那段内容,此刻院子重归寂静,受惊的马已经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草丛里久久停止鸣叫的昆虫也重新放开歌喉,袁来面色平静,这院落却已陷入喧嚣。
他就那样一直看了好久,才胸有成竹地合上书册,然后站起身直视井中漩涡,开始默默用法诀推算其本质,他此刻没办法调用元气来试探,便只能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将破解之法推算清楚,每一个步骤每一种可能都于心中成型,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上辈子与人下棋的那些岁月,每一步棋都要推算出未来的许多步骤,这种推算方法很累人,很耗精神,但他却从开始的咬牙坚持到后来的沉浸,甚至逐渐感到乐此不疲。
每过一段时间谢采薇都会出现在门口,用略带担忧的眼神看着井边一动不动仿佛陷入禅定的少年,夏天的夜晚很凉,也会有露水从天而降,而陷入推算的袁来则无心旁顾,谢采薇便拿了一块布为他擦去身上落的水汽,夜晚很长,水汽渐浓,她擦了一次便再有水汽落下,于是她干脆披衣而起,与他一同站在井边,一次次将冰凉的水汽拂去。
在这寂静的夜晚里,两个人这样站着,呦呦在沉睡,三藏则依旧抱着自己的看上去寻常的木棒端坐在捆绑的如粽子般的青年身边,默默打坐念诵经文。
终于,当天色接近黎明拂晓,如石雕般站立数个时辰的袁来终于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发现了站在他身边低着头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便要栽倒睡去的小姑娘。他先是一愣,等看到她手里的抹布之时,袁来疲惫的眼一暖,他深吸口气揉了揉挂满疲意的脸,然后轻轻将谢采薇摇醒。
“恩?你醒了啊?”谢家小姑娘惊喜地笑了笑,随后脸上就是一红。
袁来没有让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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