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点了点头：“那也就是确无出来接待女眷了。”
曹妈妈道：“那位姨娘倒是可以出来接待夫人。”
李欣声调上扬，“哦”了一声，道：“我上门去，薛家出来个姨娘接待我，且不说合理不合理，怕是传出去，人家也会说薛家不懂规矩吧。”
曹妈妈顿时讪讪只道：“是。”
姨娘是上不得台面，算是个高级些伺候人奴仆。益州等级观念虽然没有京中或其他地方那么森严，但妻、妾还是划分地鲜明。妾通买卖，任由主母打骂。没有哪家讲究礼法人家会让姨娘出来抛头露面女眷之间应酬。即便是家中无正室，那也不行。
所以一般而言，有些权势财富人家，尤其是有了妾房人家，要是正头娘子死了，多不过三年，一定会娶回一房继室。这不单单是关系到香火传承问题是有着现实意义——女眷之间应酬断不能让一个妾爬上去。
一旦如此，那就说明这家人要以妾为妻了。这是让那些循礼守旧遗老们所不齿。
但是薛谦一直也没有娶继室，他那位为他生下女儿姨娘也就一直尴尬地存着。
曹妈妈低声道：“是奴婢想岔了，确从来没听说过薛家姨娘出来跟哪位夫人应酬······夫人也不该去跟这位姨娘接洽，没得自贬了身份。”
李欣笑了笑，倒是没答话。
她也没有看不起那位罗姨娘意思，只是跟她接触过，感觉……不怎么好。再加上听了薛青岩对她所说那位罗姨娘坏处，李欣加不会去跟她打交道。
这就是命。李欣不由心里感叹。虽然她出身不好，过往有瑕但以她目前身份和那位罗姨娘相比，她还比罗姨娘高了一头。
摆摆手，李欣道：“薛家就算了你吩咐下去，备一份回礼，到时候让曹管事以我和老爷名义送到薛府。”
曹妈妈点头称是。
李欣顿了下道：“指明回礼是给薛老太太和薛家大公子薛青岩。”
“是。”曹妈妈又应道，迟疑了下问李欣：“听闻薛家还有一姑娘……”*记住文字版*
李欣点头道：“我知道，不过那姑娘是庶出，要是薛家有主母，我倒是可以顺便捎上一份礼物，但薛家没有这个礼物还是免了吧。”
曹妈妈忍不住朝李欣脸上看了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只是淡然地吩咐他们做事顿时也起了心里讶异，敬畏地恭声应下自去办事不提。
夜晚时分，曹妈妈和曹管事安寝下来，曹妈妈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拉了曹管事一把，道：“老曹，你觉不觉得咱们家夫人真是个厉害人物？比咱们前头那主子还厉害？”
曹管事低声“嘘”了声，说：“你知道就好，说出来做什么？”
曹妈妈忍不住道：“我跟着这位夫人做事也不过才半把个月就觉得夫人不是个好应付主······从前主母喊打喊骂，我顶多就是觉得吓人，但咱们如今这夫人手底下，却时时刻刻都不敢糊弄，她一看我，我就觉得她什么都知道了……那双眼可是跟明镜似······”
曹管事翻了个身，对着老妻叹了口气：“你明白就好。这位夫人瞧着面善，心里却有杆秤。咱们她手底下做事，心力办好就行，她也不是个会亏待我们···…你瞧咱们留下来这些人到了夫人手里边儿，谁有受过什么大罪？她拿我们给众人做下马威，也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
曹妈妈嘴巴动了动，半晌才道：“你不是说······这位夫人从前是……那什么吗？”
曹管事顿时掐了曹妈妈一下，低喝道：“这事儿可千万别再说！你还想不想这里过日子？老爷态度明确，老爷村子里都没人敢再提这事……何况老爷有今日，那也是他们夫妻俩共同闯出来，休得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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