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是个大概活不过二十人，又何必成为别人人生当中会戛然而止一处残影呢？
世隐低下了头，良久方才闷声地说：“姑娘随意吧，是我给姑娘添麻烦了。徐州……我不会去。”
事实上，他下一站确是打算去徐州见见江南风光。这样一想，那他和这姑娘缘分，其实确存……
女子略有些意外，薄荷和荸荠齐齐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口略堵，说不出话来巾帼娇。
女子撑了头仔细端详世隐表情，良久后方才站起身，有些迟疑地看了世隐一眼，说：“喂，这次是真后会无期了啊。”
世隐笑着看向她，点了点头。
女子背起包袱，冲世隐招了招手，转身离开了会仙楼。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没有往徐州去，却是转道去了扬州，行了两个月，没有碰见那名男子。
本以为他口中所谓缘分就算了了，可没想到，来到扬州第三晚，扬州城中一位大户给其母祝寿，夜晚放烟花，众人都围了那边儿去瞧这美景，她也去了，人群喧嚣太挤闹，她怕被挤坏了，便只到那大户临河宅子对面看着，这里人少些，还有个只有寥寥几人亭子。夜『色』中看不大清，她大步朝着那亭子走去，却没想到那里面几人，竟然便是之前那男子和他奴仆。
世隐是意外：“你不是……你不是说你去徐州吗？”
女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问他：“喂，你到底是不是跟着我啊？”
世隐摇头，脸上却是笑了起来。薄荷和荸荠很是松了口气——因为两个月没再『露』过哪怕是戴着面具一般笑世子，这次见到这姑娘后，是真又笑了。
“姑娘，我……”
“你想说这是缘分吧？”
女子抬头看着对面头上绚烂烟花，抱臂歪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世隐，扁了扁嘴嘟囔道：“怎么老是遇见你……”
世隐笑了：“姑娘，这是缘分。”
正当此时，人群齐齐惊呼一声。
对面宅子『射』出一道冲天强光，“砰”一声爆裂开来，像雪花一般礼花簌簌而下，比方才放那些眼花要美而壮观。
“真舍得花钱啊……”女子啧啧道：“你知道这礼花叫什么名儿吗？”
世隐摇头。
女子说：“这礼花叫千树万树梨花开，模仿就是梨花遍开景象，很漂亮吧？”
世隐点头。这礼花他见过，京师之中各种宴会之上。但这也不算是很贵重。
世隐道：“是很漂亮。”
话音刚落，世隐便怔愣了。
方才……他好像并没有关注千树万树梨花开盛景，他目光，一直胶着女子脸上。
她侧对着她，烟花礼光『射』她脸上，隐隐绰绰像是发着光，映衬着对面那美丽景『色』，真是一幅美妙无比画面。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弦“唧”一下声音。
心跳得有些了……
世隐『摸』着心口，目光仍旧落女子脸上，对面人群一浪高过一浪喧嚣仿佛耳边消失了，他看到女子朝他望了过来，眉眼含笑，眼睛弯起来像极了天上弯弯月牙。
他听到她说：“喂，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告诉你本姑娘名字。”
她说：“记好了啊，我叫李歌。”
***
昨晚毕业聚餐，喝多了些……回来直接睡了，这是补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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