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妹妹的一句“语霖姐”,诸多目光投注向这个雀跃的女孩,自然也吸引了对面的注意力。燕语霖抬眸的瞬间已是眉眼弯弯,终是露出了完整容颜,只见她脂腻琼鼻,笑靥如泉,视线滑过张彻的时候有一瞬的滞留,随即不留痕迹地转移开去,笑嘻嘻对着李婉婷张开手。
“赵姨,我接的人到了,也是您的熟人,失陪一下,我去把他们领过来。”张彻叫住妇人,微微后退,含胸礼了礼,语调平和。
“哦?那你快去吧。”赵蕊澜不置可否,正如她最开始叫住张彻的不大情愿一样,其实打心底赵夫人并不太待见这些“熟人”。与张彻的交集无非就是南安大院,所谓熟人,多半也就是那其中的罢了,若也同他一样是知书达理的小孩还好说,若是大人,那么无非是一些世故的问候,然后便会带着某些意味和机锋的攀谈。这类事件,以前在南安时候就没少过,随着丈夫权位的水涨船高,来到蓉城后更是络绎不绝,让她不胜其烦。
张彻看她神态,便是摸不清这位夫人的心思,察言观色也知道她对叙旧大概没什么兴趣。无奈缘分一词,实在妙不可言,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同时遇到并应付这两方长辈,一方在大院后的生活一路坦途上升,另一方则是极惨后的择人托付,他实在没兴趣再在王母和美嘉的心上添什么疮疤,但赶鸭子上架,只好如此。
天知道已经在蓉城植根生长的燕家,怎么会弃双流机场不用,舍近求远跑来渝都的江北机场,还恰巧与他撞见。
不过此时思考这些已经无用,相信过会儿燕芷兰也会给他说明,只是现在走过去接王美嘉,要从几人之中穿过去,总觉得有些失礼和麻烦。索性这次没看到燕博海,不然以小时候那次自污形象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与他见面八成尴尬得很。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他已经走到几人身边,礼貌地与同行的几位长辈问好,避过燕芷兰拉他的一只手,满怀歉意地笑了笑,说声稍等,便向着着前方小跑而去。
视界中的容颜渐渐清晰,身影与脑海中的一年前也慢慢重合,想着年后还要把这丫头的那副画放画展上去,张彻不由得目光更加温暖。看她焦急地左顾右盼,同时裤兜中也传来短信的震动感,他突然有些起了玩心,三步两步踮脚往前。牵着少女的妇人看见了他,见他脸上悄然做出嘘声的表情,看了看自己女儿,不由会心一笑,也配合地并没有作声,只是看他继续表演。
少女虽然左顾右盼,但毕竟被妈妈牵着手,所以未曾转身,一边拿着手机焦急地看,一边时不时抬起头来,踮脚翘首以望。张彻从背后慢慢靠近,一把揽住了她的双眼,拿捏嗓子作出凶神恶煞的声音:“咳咳……”
还未来得及说话,小姑娘就咯咯咯笑了起来,张彻顿觉十分尴尬,他自认练嗓这么些年,改变个声线什么的不要太简单,哪知还没开始就露馅了,放下双手,嘿嘿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王美嘉转过头来,白色羽绒服暖暖地裹住她的颈项,只留下个圆乎乎的小脑袋,双马尾一抖一抖,浅浅的酒窝随着笑靥羞涩地绽放:“因为我以前没有光明的时候,有一只手从光明里伸出来牵我。所以现在那只手又让我陷在黑暗里,我也一点都不怕。”
张彻蓦地一愣,不知作何表情好,只得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哈哈过去,只是眼中越发温暖。
倒也不好耽搁久了,毕竟还有人等着,张彻点了点她鼻头,微笑着对一旁的王母道:“雪姨,刚刚恰好遇到了赵姨——南安大院儿里的,燕叔叔他们家……”提醒式地插了句,张彻继续道,“她见我和我妹妹两人在机场接您,有些不放心,所以照看了我们会儿。雪姨您不方便的话,我回去告辞就是,反正我年纪小不懂事,想赵姨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王母正看两个孩子的互动微笑,得张彻之助治好了美嘉的眼睛,她对面前如幼松挺立起来的少年越看越喜欢。闻言后愣了会儿,也想起了大院里那个存在感极强的家庭,听到张彻后半段的话更感慨这小子细心,只是嘴上笑意勉强:“你年纪小不知礼数,难道我也不知么!不曾遇见也就罢了,他们都在那边等你,我却执意不去,也太失礼了。”
“雪姨想多了,有些事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活着还是要更考虑自己的感受,如果会面不愉快,那干嘛还要过去呢。”
张彻实在不忍她和美嘉过去,不说两方身份境遇的对比,光是走过去站在一起,小美嘉虽然保暖舒适也还不错的羽绒服,在燕家两姐妹考究的配饰穿着对比之下,便很容易让人产生种种情绪,小孩子和大人皆是如此,既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非要凑在一起。赵蕊澜的想法虽然显得轻慢高傲,但也属人之常情,不是每个人都要要求他拥有高尚的品格和平等的眼光的,凑一堆不快活,那就不要一起好了。
“小彻,难道在你眼里,雪姨这些年的经历就那么不堪吗?如果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怎么让别人看得起你呢?”听他这么一说,王母脸色反而更加坚定了,笑着敲了敲他后脑,装作不满道。张彻心中暗叹一声,虽然依旧不看好,但还是对面前的妇人有了些尊敬,至少她不像自己以前以为的那样毫无骨气,也许当初所谓的抛夫弃女,另有隐情。
王美嘉在二人说话间,紧紧握住他的手,并没有说话,直到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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