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单独看燕家双姝,除了骨子里抹不去的那抹高贵外,其实二人并没有什么像姐妹的地方,但当二人盛装站在一起,眉眼间的一颦一笑,则都能品到相似而截然不同的味道。
“......”
许景腾站在廊台前,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打个招呼,看了看她们前面从容谈笑的一行中年人,又顿了顿,咬咬牙站住了,脸色变化被一边的丁小沁看在眼底,她想起了那个曾经模糊变清晰,这两个月又让她再感模糊的身影,当一个人稍比你强时,或许还有其他手段可以追赶弥补。当他已经望尘莫及,那还有什么可以去追赶呢。
就在这片刻间,燕家双姝已走了进来,姐姐燕芷兰双眼平视前方,手臂虚挽着母亲,身着盛装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她也平静淡然毫无烟视媚行之态;妹妹眸子灵动,即便许景腾那声呼喊并没有出口,站着的也是背光角落的廊台,她放眼大厅,仍是一眼就看到了丁小沁和他,还俏皮地歪头打了个招呼。
就这一个无声的招呼,丁小沁便感觉到身边同父异母的哥哥呼吸急促了许多,不由心下暗叹,哥哥呀哥哥,你算是彻底栽进坑了。她与燕语霖为友这么些年,难道还不知闺友的性情么,或许在张彻未到二十七中前的那个暑假,那个生日晚上,她没有提出那个名字,或许二人还有那么丁点可能,但现在,哥哥仍然执迷于此,就是彻底栽进坑了。
与燕语霖接触许久,看过那些各式各类的追求者,甚至自己也拒绝过无数的丁小沁自然明白,哥哥的这种状态,言语是劝不动的,也无需多言,她就也不再说话,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闺友的招呼。
不知为何,她现在对于燕语霖的感情,变得有些复杂难明起来,不再是简单的闺蜜友情,还掺杂着一点点嫉妒,还有一点快意。
所以招呼回应也显得有些敷衍。
两姐妹在学校的风格一个活泼,一个稍微刻板,今天却反了过来,燕芷兰穿着一身火红的盛装裙摆,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徐徐前行的姿态尤为可人;燕语霖的裙摆与之相对,样式明显有搭衬,颜色却是宝蓝色的,与她平日精灵可爱的样子截然相反,鹤立鸡群般透着股优雅高贵,高高盘起的发簪是盈蓝中一点碧翠的孔雀,两人站在一起,少有人看画,更多的人则随人而动,看人来了。
见到丁小沁的回应,燕语霖眸子略微眯了眯,若有所觉,又甜甜回以一笑,跟着队伍继续向前去了。
“老头子,这排场这么大,等会不是为看画而来的人就多了。鱼龙混杂,这不符你的初衷,也不是小彻想要的啊,万一等会儿他被认出来......”
丁兆民那边刚好说完,正苦着脸回来,便听到师娘这么说,预感直觉不妙。
果然,老爷子霎时间就吹胡子瞪眼起来:“说个劳什子说这么久!你大师兄都忙不过来了还不去帮衬着点,去门口把卖票的窗口停掉,不准再让莫名其妙的人进来!”
丁兆民暗暗叫苦,这样今晚的票钱可能连租用场馆的开销都不够,不过老师也不是缺那点钱的人,只好领命去了。
“小彻现在在哪里?”
提到自己的关门弟子,哪怕只是名字,他的语气也瞬间温柔了许多,还好丁兆民刚刚走开没有听到,否则又得碎碎念许久了。
赵牧荑闻言,低垂的螓首,额发垂下,幽深平静的眸子略微动了动。
“在他暑假完成的那副画前站着呢,那不是你也最满意的作品吗?”妻子搀着他找到一个椅子坐下,一边笑意吟吟。
“嘿,这小子,听说夏天画完瘦了十斤,艺术就是这样,想要独上高楼,就得为伊消得人憔悴。”王守川坐下后,把拐杖放到一边,才走了不多步,额头已微微见汗了。
赵牧荑见状,微微更上前一步,侧立在他身后,其实精致可人的面容上古井无波,神似某位姓绫波的少女,仿佛方才的眸子微动只是幻觉。
......
“王部,今天可真是忙里偷闲啊,十年前哪里会想到,网络这个东西可以造成这么大的舆情压力?”为人所牵引而行,昂首步在正中的,正是燕博海。
“哪里哪里,我的这点儿只是小事,燕书记您最近可比我忙多了,请领导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安排网监方面的人去查了,具体情况应该下周就有定论,无论这人是人是鬼,在我们榕城眼皮子底下发帖,都要给他揪出来看个清楚。”闻弦歌而知雅意,身旁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小声保证道。
燕博海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别说,毕竟之前成功了几次,虽然不知道这人用的什么伎俩,倒是骗了不少人。你可能不信,就前面这几个商海挥手弄潮的人物,也有那人的拥趸,新中国都成立多少年了,还有这些玩弄怪力乱神的跳梁小丑。不谈这些了,好多年没看过王老爷子展画了,不知道下次再看到,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咱们快走几步,看看王老这几年新作如何。”
队伍的步速加快起来,男人们要龙行虎步,女眷们却因要维持娉婷含蓄的步伐,稍微落得慢些,待到赶上去,发现前面的男人们停在了摆在颇为阔气展台上的一副画前,画中是一个迎着镜头笑得***女孩。
“这展台这么隆重,应该是王老爷子也很得意的一副作品了,只是与老爷子以往的风格有很大不同啊......”
“这就是你不懂了,如果完全相似,哪儿能容王大师这么重视。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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