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陛下,皇子殿下,我们告退了。”
说着,以罗里奥为首的一行人便站起身来,向两名皇族辞行,离开了谒见之厅。而在回去的路上,兰狄斯与罗里奥则开始对之前的情况进行私下的交流。
“感觉怎么样?兰狄斯?”
“恩。。。怎么说呢,也许是由于法恩是个小国的缘故吧,罗拉特陛下与塞里佛殿下都没有其他国家皇族那种高傲的气势,感觉上比较好沟通。但是似乎两人也都不是那种非常果敢而锐气的君主。尤其是塞里佛殿下,他好象一直就在宫中居住,对外面的情况了解应该不会很多。”
“只要不是那种会自以为是的人就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沟通,而不明白却要强装作明白就没办法了。”
“的确如此。”
兰狄斯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对佣兵而言,碰到一个没有主意的雇主不算太糟,但碰到一个没有好主意而又始终坚持的雇主就麻烦了。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由于雇主顽固地要佣兵按照他的命令去做,结果令佣兵送命乃至于被对方反过来所站斩杀。不过从今天会面的结果来看,塞里佛皇子应该不属于这类人。
“对了,还有两天工夫才出动。这两天时间打算怎么过?”
“你问谁?”
“恩?”
罗里奥的这句反问倒蛮出乎兰狄斯的预料。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们三人盟约了。其他人我也没理由去过问。”
“如果问贝里查潘,他应该会在这里的妓馆或者某些夫人们的床上度过,如果问我,我会抓紧一切时间休息好,将体力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如果问丝蕾迪的话,她会陪贝拉尔.克鲁兹一起练习剑技。”
“哦?这名冷冰冰的美女会主动去照顾那个少年吗?”
方才罗里奥所说的似乎更令兰狄斯吃惊,2年时间不见,自己这名老友似乎在沉稳平和的优点外又多了几分故弄玄虚的爱好。
“你不知道,其实丝蕾迪是名孤儿,从小就在贝拉尔的父亲法菲拉特身边长大。她和贝拉尔的感情一向很好的。”
“原来如此。”
说着,兰狄斯不禁多向贝拉尔的方向看了几眼,的确,正和他走在一起的人就是丝蕾迪。
“不过话又说回来,让那样一名才15岁,又是初次成为佣兵的年轻人跟我们一起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合适吗?”
“佣兵这一行本来就是今天过了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职业。我们没什么立场说合适不合适的。”
罗里奥叹了一口气,用沉闷的声音继续说道。
“同样是一名15岁的少年,如果是皇族,他会以皇子的身份前呼后拥。如果是贵族,会在贵族学堂里琅琅地诵读着文章。如果是商人,他会开始学习经商的技术,如果是农民,则已经开始下田进行劳作。但他谁都不是,他只是一名已经死去的佣兵之子。所以,他的命运只能是和我们一起,准备面临着危险与死神的挑战。我无意去否认上天对每个人的安排,也不想固执地去改变这些。但我有时还是会想,人到底是什么?是一个有自己意识,会安排自己行为的智慧动物?还是一个从一生下来就按照已经固定好的模式去经历、去生活,去这么在外界规律中如此度过一生的大自然一份子?搞不清楚啊。”
“。。。。。。不只你不清楚,就连一直在寻找这个答案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呢。”
听完罗里奥的话,兰狄斯也随之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不说这些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啊。首先的问题就是那个孩子。”
回头看看被爱尔斯娜领着的那名小女孩,兰狄斯不禁挠头说道。这个孩子的事情罗里奥也听山德斯说过。对于这种情况,就连阅历丰富的“大地之盟约”也啧啧称奇。
“那个孩子不是你们从赤凤巢穴里发现的吗?打算怎么办?”
“就是没想好该怎么办才苦恼啊。找不到她的父母,我们也要远行。而这个小女孩自从跟我们来了以后又从未说过话,开口也只有一次——那也是被山德斯那张凶脸吓得哭了而已。”
“委托佣兵行会找个合适的人家托养呢?”
一想起当天,山德斯那名粗鲁的大汉被一名清纯的小姑娘搞得手足无措的样子。罗里奥的脸上不禁浮现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也只有这样了,但愿能有个好人家来抚养她吧。毕竟我也不想让她今后也过上佣兵的生活啊。”
揉了揉那双有点发酸的眼睛,兰狄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触。而罗里奥也在一旁默默地点了点头——皇城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不管怎么说,这两天都要把各自的私人事务处理利索。我想,等到出发的时候还是了无牵挂的状态比较好。”
“是啊,但愿届时一切顺利。我们都能以最佳的姿态出发。”
“但愿那个孩子也能在这两天找到一个适合她生活的家庭。如果说人的命运无法自主,那最起码要让她从一开始就有一条比较好的道路可走。”
“恩。好的。”
兰狄斯也许没有想到,在分别前罗里奥所说的这句话。会在多年以后,成为自己对他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句。
当时他所想的,只是怎么去处理好眼前的事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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