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正沉浸于猜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干瘦的老头,正慢慢的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老人的长相很普通,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架着一副深色边框的老花镜,。这位不速客的身上是农人们最普通的打扮,蓝色的粗布上衣,灰色的布裤上点缀着些泥土。唯一令人注意地方的就是出奇的瘦,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倒。
这老头一直走到我旁边,紧靠着我蹲了下来。
“小伙子,是记者吧?”老头那蹩脚的普通话里似乎带股嘲弄的意味。
我点点头,然后不耐烦的把头扭向一边。
“小伙子,不要没耐心啊”老头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不要看不起革命群众,我说我可以告诉你这次火灾的起因,你信不信?”
一听这话,我又好奇的打量了老头一番。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里的记者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我断定老头是在和我开玩笑,因为如果他真的知道答案,实在不必向我兜售。
这神秘的老头看着那些忙碌的老记们,话里带着几分轻蔑:“不是看不起他们,就算是告诉他们,他们也懂不了的。我看啊,就你还可能懂点。”
老头的话语终于激发起我的好奇心,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照你说,好像很需要想象力,是吧?”
似乎是很满足我的提问,老头微笑着递给我一张折起的纸条。还没等我打开看,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明天上午来找我。”说完,老头又慢悠悠的走开了。
等到我打开纸条,只见那褶皱的纸上写着一行苍劲的大字。
江阳县文化局方志科研究员--杨元中
等到下午回到旅社时,江阳县落沙河特大火灾的官方报告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专家们认定,火灾由于储存的煤油不慎被引燃而引起,这次火灾总共造成87人死亡,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去年江阳全年火灾遇难人数的总和。我把那老头的故事告诉老马时,老马正忙着联系明天去消防部门采访的事情。久经风雨的老马,并没有如我预料般那么激动。老马只是沉思了一下,随口吩咐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那你还是去看看吧,去锻炼锻炼也好。”
第二天上午,我如约来到县文化局,当我推开方志科那扇破旧的大门时,杨元中老先生早已等我多时了。字报姓名后,我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而杨老也没有和我多绕弯子,直接递给我一堆资料夹与古书。这一举动,让等待答案的我颇为意外。
“火灾的原因在书里?”我不解的问道。
“当然,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杨老坚定的语气让我别无选择,带着几分疑惑,我翻开了这大堆历史中已经泛黄的一页。
……
《江阳志,地理名录》
……落炎山,原名青牛山。元和年间,一日,风雨大作,乡人有见火凤凰,落于山南,凤凰羽翼带火,遇风雨不灭,山林多焚。故名之落炎山。
《青竹笔录》
……年初,江阳张全,李进于落炎山举义师,威震四府。蒙军千户黑斤儿烈别,督蒙汉诸军进山清剿。义军初战不利,李进败亡。五月,黑斤儿烈别沿河下寨,输运粮草。张全以轻舟载柴草夜烧其营,元军营器皆着火,至夜半,突降暴雨,然火势不减;元军取沙扑火,而河沙尽燃。一夜之间,赤炎连天,十里河滩尽化炼狱。仅此一役,元军折其八九,全军尽没。其异象之种种,此乃天不欲亡宋也。……
《华夜怪谈》
……永安年间,江阳城东一富户郭贵,鱼肉乡里。时乡间有一老者持玉枕,与人治病,但凡不适,取玉枕睡之,一日便愈。郭贵阴使人击杀老者,夺其玉枕。郭贵见此玉枕上,刻有此诗词,隐约指藏宝与落炎山,乃亲率十余亲族进山寻之。然月余仍不见其出,有人入山访求,突遇老者浮于云端,告知曰:吾乃山神,此乡间郭贵作恶甚多,玉帝已罚之,余等可为之收尸。语毕则不见,只见溪边沙滩陈尸十余,皆焦黑不可辨。……
……
终于粗略翻完了这十几份资料,我揉了揉酸痛的双眼,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长达一千两百年的历史里,在落炎山或是落沙河附近,屡屡发生奇怪的火灾。这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纯粹的误传,抑或是真的暗藏着什么秘密?
我疲惫的抬起头,突然发现桌子的对面杨老正关切的注视着我,似乎正期待我的结论。
“那么说来,这次的火灾就不是偶然的发生的了,杨老?”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因为杨老研究这么久,我想应该先听听他老人家的见解。
老人的精神刹那间就兴奋起来,语音中透露着激动:“首先,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神仙鬼怪的那一套。我认为一定是落炎山的地质形成比较特殊,所以在山中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化合物。由于雨水的冲刷,这些化合物流入落沙河中,然后沉积在河滩上。在某种特殊条件下,这些化合物就会开始燃烧,而且是一种剧烈燃烧。我想,这大概就是史书中那些如沙子着火之类的奇怪现象的根源了。”
“那应该可以通过化学方法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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