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一听李玄报上姓名,心中大惊,脱口而出:“九江李玄,长江贼首!”话刚出口,李玄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曹节只觉三股令人窒息的气势扑面而来,令他难以呼吸,灵帝暗骂一声:“蠢奴才!”忙上前道:“大人不计小人之过,李先生何必为一奴才生气?”
李玄冲着曹节低哼了一声,拱手向灵帝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灵帝还礼道:“在下洛阳刘汉,因打猎误入树林,不幸迷路,敢问先生能借宿一宿否?”
李玄笑了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先生肯在弊帐借宿,玄心中甚是高兴,铁手,速上酒菜,我与刘先生痛饮几杯。”说罢,拉起灵帝的手向帐内走去。
灵帝心道:“适才曹节说此人乃长江贼首,朕虽多日未曾上朝,但也耳闻此人乃非常人,今日见其手下,皆武艺高强之辈,可知此人亦非易与之辈,若能将此人招安,吾去一心病矣。”灵帝一进帐,只见一把素琴摆于大帐正中的案上,一盏昏黄的油灯摆在琴的左边,四周零散的放着几件被褥,心中暗道:“适才听此人琴声,觉此人似高雅之士,谁知其居室竟如此凌乱,真盗贼之性也!”李玄一瞧灵帝的脸色,便知其所想,道:“在下恬为长江水寇之首,然所得之银两俱分与手下众弟兄,故身边并无余财,近日欲往河北一行,路过此地,故在此扎营,不想皇帝围猎,四周军士如水桶般,吾等不得出,至今已近半月矣,心中烦闷,故居室未曾收拾,令贵客见笑了。”
灵帝奇道:“当今天子今日方于此围猎,先生为何说已半月未出?”
李玄笑道:“刘公子恐怕是不大出门吧!每至帝王出行,其所到之处,必于半月前开始准备,四方戒严,驱赶闲人,虽鸟兽亦不得出入,吾方于此被困半月。”
“原来如此。”灵帝接着道,“我闻先生在三峡一带建一水寨,名曰玄武寨,手下有数千人,官军数次征讨皆刹羽而归,可知先生乃贤人也,然为何先生屈身为寇,而不谋一出路,为朝廷建功立业呢?”
“哈哈!哈哈!哈哈!”李玄长笑一声,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昔高祖之时天下土地不多,但百姓俱安居乐业,而今,天下土地日多,百姓愈是困苦,何也?苛捐杂税空百姓之粮,刑徭劳役空百姓之室,大家豪族屯千顷之田,小户百姓无立锥之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百姓怎能不反!”李玄越说越激动,灵帝则越听脸色越难看,心道:“张让等人平时皆称:‘天下太平,虽偶有小寇亦是无妨。’但今日听此人一说,竟似天下大乱呀!”不由得看了曹节一眼。曹节听着李玄的话,心说:“好你个李玄,你敢对陛下说这些,我回去就撺掇陛下派兵灭了你。”当灵帝看他时,心中又打开了小鼓:“坏了!万一陛下听信他的话,那我们岂不要……不行,我待反驳两句,不然岂不显得我心虚,不过……”一边想着,一边瞅了瞅旁边的三名少年,那三人自刚才就盯着他不放,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只怕曹节早不知死了几遍了。
李玄平稳了一下情绪,接着道:“朝廷虽有举孝廉等荐才之法,然豪门士族占据其中的大部分,有才的庶族百姓无钱行贿,难以入士,公劝我谋一出身,我何尝不想,难矣!”
“那在下若举荐先生入士,先生肯否?”灵帝听李玄说完,觉得招安有门,忙说道。
李玄微微一笑,道:“今天子围猎,公能于此出入,可知先生乃朝廷重臣或汉室宗亲,公若举荐,吾得官易耳,然吾无寸功,即使入士,也难以一展抱负,吾不若先立功勋,而后入士。”
“公若举长江匪寇归顺朝廷即为大功!”灵帝忙道。
李玄看了灵帝一眼道:“若如此吾难脱匪寇之名,吾当立不世之功,以为进身之阶。”
灵帝笑道:“当今天下,虽有盗寇,但规模都不大,先生所说的立不世之功,以吾观之,难矣!”
李玄略一沉思:“吾不瞒先生,天下不久当有大乱!”
灵帝惊道:“先生何出此言?”
李玄低声道:“午夜观天象,见紫薇帝星昏暗,四十八宿光耀万丈,乃喧宾夺主之兆,吾师曾言:‘南华之徒张角颇有野心,今此人自称大贤良师,以妖术惑众,十余年间,徒众百万,遍布九州,若此人一反,天下必乱。’吾欲以讨贼为功,进身入士,此非不世之功否?”
灵帝惊道:“先生何不将此事上报朝廷?”
李玄笑道:“若朝廷得知此事,必杀张角,而张角徒众甚巨,张角若死,必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天下更乱;张角不死,待其一起,杀张角则群贼胆裂,可一鼓而平之,更何况此为吾之推测,若轻而杀之,岂不冤枉好人,先生以为如何?”
灵帝沉吟片刻,道:“先生所言甚是,然若张角不反,先生岂不难以入士?”
李玄负手昂首道:“若张角不反,吾只能退而求其次,率吾手下归顺朝廷,以为进身之阶。”
灵帝从身上翻出一枚玉佩,交给李玄道:“若到那时,先生可持此物去找太尉杨赐,定的重用。然先生需告我若张角真反,何法可破之?”
李玄一愣,道:“在下在此代长江众兄弟谢过先生,至于先生所问,纵无此佩,吾亦当告知,若破张角,须解党禁以招贤才,出中藏钱以赏军士,必可得天下豪杰效力,则张角可破!”
灵帝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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