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连这样保障都已经没了。
她眼光有些黯淡，却又被殿上女人说笑声拉回了思绪。
“咱们公主们都有了好出路了。往前嫔妾就说了，像咱们八公主这样通神气派，还不知谁有福气能得了去呢。”慧妃贺兰氏笑道，“可不要恭喜娘娘得了个好弟媳。”
这殿上也只有王皇后是真通体舒畅，笑得大度，“有你们这样打趣公主么，咱们家闺女自然是各个都好。”
名义上皇后有三个“女儿”出嫁，她是嫡母，能说这话大概也只有她了。
三个公主下嫁，这次指婚，总算娘家也能捞到个公主。王皇后想到，弟弟有了三继妻子不说，八公主秦流萤本来就是好相貌，亲生母亲窝囊了些家族势力也不大，也算是好事，总不会拿势压人。这姑娘自小却是料理事物好手。便不是公主仅是当做个平常女子来做弟媳，也不错了。何况她还是皇帝掌上明珠。
这门婚事，本就是皇帝对后族奖赏。后族外戚虽然显赫一时，但要到了皇登基，老外戚就被外戚换。有个公主，可见皇帝是不想冷落她家族了。
王皇后对这个弟媳人选很满意。
而另一桩婚事，华贵妃所出四公主秦臻容到北朝和亲，也绝对是王皇后乐见其成。
华贵妃和她死对头了一辈子了，王皇后没有生子，华贵妃眼珠子似生了个皇四女，还不如侧殿良人生八公主讨喜欢。现唯一女儿被送去和亲，华贵妃整个人都似失了生气一般。
后宫又谁看不懂了，昨天皇帝还是宿华贵妃处，可见是去安抚，华贵妃今天还这么黑着一张脸，可见不是什么好心情。
这两桩婚事下来，王皇后不说心里得意，也至少是舒畅了。
自个儿高兴才有心情管别人，这殿上说着七公主、八公主婚事，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哪怕皇后听着再舒服，也觉得有些多余了。
渐渐地，王皇后也觉得怪异了，不对啊，还有四公主呢，怎么没一个人说四公主婚事吗？
她和华贵妃对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事了，虽然没挑明，但宫中也是人人皆知。她地儿上，没有一个人敢说华妃女儿事，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皇后当得很刻薄？
而且这话还一定要别人来说才行，要她去“恭喜”华妃，本来没事儿，也要被说出事来——幸灾乐祸也不带正面这么嘲人，太嚣张了。别说有心人要做文章，没心也看出文章来了。
也不能怪众人不提这事，本来，皇后和华妃两人打擂台，站边人总是有。华妃这儿也总有爪牙，倾向于她这里也不少。
可这会儿要怎么说，人家当娘都哭死了，女儿青葱少女一个，还没经历过世间美好就被押去做无期徒刑囚犯，让人怎么“恭喜”她，恭喜她女儿去坐牢，恭喜让她早点滚蛋吗？
其他婚事再不好，也能由黑说成白，比如——秦流萤，青春少女去做个三继后妈，大家还能挑好说，至少对方是个侯爵，官位还不低。
对着华贵妃来说都没法说。
没法说也得说！
王皇后一咬牙，这是她场子里，三个公主出嫁，真要没一句提四公主，出了这殿就是她刻薄华贵妃母女证据。
王氏也急了，听着慧妃恭维话，顺着就反问了，“别光恭喜我了，咱们这儿要做丈母娘也不是一位，除了淑嫔、傅良人，你是不是少算了谁呢？”
好么，连范围都划分好了。
贺兰氏看着王皇后那笑得和蔼大度脸，胃里就抽筋。
要怎么说不恭喜华贵妃，敢情你是觉得她不该“恭喜”了？可贺兰氏知道，这会儿上前恭喜，就是上华妃那儿找抽。
哪是去贺人，这是去结仇。
看着王皇后笑脸，慧妃心里苦楚，你们两个打擂台，倒要我夹当中。
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两边各打二十大板，慧妃才说道，“瞧妾身这记性，是要恭喜贵妃了。”
说过一句，马上歇脚。
贺兰氏打定主意，她这算是表过态了，别人再怎么也甭想从她嘴里再撬出一句话来。
可就这一句话，华贵妃脸就阴了。原本她今日心情就不好，脸色也就是阴沉。
看着殿上闹哄哄，心里就是烦躁。人痛苦时候就容易沉浸于自己小世界，一会儿乱想王皇后多了个得宠公主做帮手，一会儿又想亲生女儿要去受苦……前面话压根没怎么听，一回过神就是听到慧妃“贺”她。
不是慧妃嗓门大，而是贺喜一个人好歹要对着这人方向吧？哪有恭喜人，却把脸朝着大门。本就是个尴尬话题，慧妃一说完连接口人也没有，殿上是有一瞬静寂。
这下是不想引人注意，也已经引人注意了。
王皇后呢，本还想挑得下面多说话，可除了被她逼上梁山慧妃，下面谁都不愿意接口。
想了想也算了，总算有人说过华贵妃母女了，也不算她失职。
淑嫔有些看不过这些女人，又向来是个爽利人，“除了四公主，咱们八公主也是不错。主子娘娘喜事可不是成双，今日您面前这么好闺女，往后还可多一弟妇，便是说要见娘家人，也不用等每个月递牌子，只要召了咱们八公主来一切就好。”
王皇后一脸大度，也欢喜有人救场，笑恼她，“你这是怨咱们没贺喜你这晋丈母娘了？”
“瞧主子您说。”
“八公主是我闺女，七公主也是闺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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