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时已正午,飘飘渺渺间,阿牛依旧像往日一般,走进了药千秋那漆黑的静室。可就在他正要开口向药千秋问安时,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张开的大嘴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阿牛心里不禁大急,朝躺在榻上的药千秋不断打着手势。但是,药千秋似乎睡着了一般,丝毫没有理会他。
沉吟一会,他不由轻步走了上去,强忍着自药千秋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糜烂恶臭味,走到床榻跟前。就在他刚伸出手正要推醒药千秋时,陡然,一只腐烂得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手,一把就攥住他的手腕。
“桀桀桀……”一阵夜枭般阴冷的笑声响起。
阿牛心头一惊,急忙凝起神魔淬体大法,试图甩开这只骨头上沾满脓流血水的手。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那只骨手恍若铁钳一般,任他如何挣扎,纹丝不动。
“血刃。”
阿牛急忙凝起神识召唤,但是丹田中的血刃恍如陷入了沉睡一般,对他的召唤却没有任何一丝反应。
“火球术!”
他心里猛的一沉,惶恐中欲将丹田中的灵气转化,但他练习得娴熟无比,百试不爽的火球并没有像平时那般凭空出现。他这才惊觉,丹田中空空如尔,那里还有半点灵气。
“阿牛,你的一切本事都是为师所传授,现在你拿这些手段来对付为师,有用吗?阿牛,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乖乖的让为师将你这具躯体炼成傀儡吧。桀桀桀……”
“师父,这是为什么?”愤怒的阿牛,忍不住一声悲喝。他这才知道自己又可以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阿牛,你真是太天真了,难道你相信上天真会掉下馅饼来吗?当年你父子二人将全部的希望寄在了姜若衡身上,但结果呢?还有那个黄候,你不是救过他吗?可结果呢?他不是一样想将你置于死地,事后不成,转而又把你卖了。唉,阿牛啊阿牛,你真是太幼稚了。今天为师就让黄候亲自把你送上没有任何感觉、感情的傀儡之路吧!”
药千秋的声音落下,形同木偶般的黄候与杨林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本来呆滞的双眼竟变得灵动了起来,黄候那张变得丑陋无比的脸贴近了上来,一股腥恶的腐肉糜烂的味道迎面扑来。
“阿牛,我的好兄弟,你就陪着为兄一起,从今往后,就成为一具没有任何烦恼的傀儡吧。”
黄候突然咧开那张满不断流着脓水的大嘴,贴着他的耳朵笑着说道。沾湿滑腻的脓水顺着他的耳朵渗进衣领,令得他一阵毛骨怵然。
说罢,黄候与杨林一同,二人一左一右,不由分说便将他架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一只不断的冒着烟的大药鼎前……
“桀桀桀……把他扔下去,炼成傀儡!”
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的阿牛,看着药鼎中沸腾的黑色药汁,他不禁拼死挣扎了起来。但是在力大无穷的黄候和杨林二人挟持之下,他那里挣得脱。
在这一刹那间,那些悲惨的往事阿牛眼中飞快的掠过。从被狗蛋二牛骗开大门,到姜家庄那扇紧紧闭着的大门,再到现在被这个让他一直视为父亲般化身的药千秋亲手炼成傀儡。
一次又一次的出卖与背叛,阿牛的双眼一片血红,不由厉声疾喝:“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弃我?”
“为什么?我的好兄弟,我来告诉你吧!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这就是你要找的答案,哈哈哈……”就在黄候狂妄得意的大笑声中,阿牛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直接落入药鼎!
“不要,不要啊!”床榻上,阿牛一阵手舞脚蹈,拼命挣扎着,竭尽全力的嘶叫着。
“少主,您怎么了?”听到阿牛的嘶嚎声,李寿急忙走了进来,摇了摇他的肩膀。
醒过来的阿牛,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才恍悟,原来刚才自己是做噩梦了。当下他定了定心神,沉声说道:“李寿,我没事,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个恶梦。对了李寿,现在什么时辰了?”
“少主,已经五更天了。”李寿恭敬的回道,转而用眼角轻瞟了一眼,看到阿牛脸色青白,冷汗淋漓,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暗道:“居然被一个恶梦惊成这样子,但也是,说起来他只是一名十五岁不到的少年而已。”
“哦,天快亮了。嗯,谢谢你了李寿,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竭着吧。”阿牛的轻声说道。
他的确是很感激李寿,若不是李寿将他叫醒过来,他不知道被这个噩梦缠到什么时候。说到底,他仍是个少年!只是经历已经将他的心层层包裹了起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戒备。
“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噩梦呢?难道是因为今天黄候出现的原因?”
自修炼以来,阿牛的心志变得更为坚韧,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做过梦了。但现在,他居然做了一个如此可怕的噩梦。
修炼之人,最忌出现梦境!因为这是一种心神不宁的体现,这样的情况会导致在修炼时容易出现心魔,稍为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轻则经脉尽裂,一身修为皆废。重则一生处于昏浊之中,被心魔所控,沦为嗜血的杀人狂魔,直至精血爆裂而亡。
心魔劫本就是修士三大劫之一,也是修士最为凶险的大劫!在修真界中,绝大部分的修士,就是在心魔劫之下身死道消。
修仙之人如果做梦,这往往意味着修士的道心出现了缝隙。换言之,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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