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打下邺城,众将请曹*入城。曹*方欲起行,只见刀斧手簇拥着一人来至面前,曹*视之,乃陈琳也。曹*对陈琳问道:“汝前为本初作檄,但罪状孤可也;何乃辱及祖父耶?”陈琳答曹*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左右劝曹*将陈琳杀之;曹*见陈琳怜其才,乃赦之,命陈琳为从事留在军中听用。
却说曹*有一子名曹丕,字子桓,时年十八岁。曹丕初生时,有云气一片,其色青紫,圆如车盖,覆于其室,终日不散。有望气者,密对曹*说道:“此天子气也。令嗣贵不可言!”曹丕八岁能属文,有逸才,博古通今,更善骑射,好击剑。时曹*破冀州,不随父在军中,先领随身军士,径投袁绍家,下马拔剑而入。有一将当住曹丕说道:“丞相有命,诸人不许入袁绍府邸。”曹丕叱退,提剑入后堂。见两个妇人相抱而哭,不向前欲杀之。正是:四世公侯已成梦,一家骨肉又遭殃。吓得两个夫人亡魂皆冒!
却说曹丕见二妇人啼哭,拔剑欲斩之。忽见红光满目,遂按剑而问那妇人:“汝何人也?”一妇人告曹丕道:“妾乃袁将军之妻刘氏也。”曹丕问道:“此女何人?”刘氏说道:“此次袁绍二子袁熙之妻甄氏也。因袁熙出镇幽州,甄氏不肯远行,故留于此。”曹丕拖此女近前,见披发垢而。不以衫袖拭其面而观之,见甄氏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遂对刘氏说道:“吾乃曹丞相之子也。愿保汝家。汝勿忧虑。”道按剑坐于堂上。
却说曹*统领众将入冀州城,将入城门,许攸纵马近前,以鞭指城门而呼曹*道:“阿瞒,汝不得我,安得入此门?”*大笑。众将闻言,俱怀不平。曹*至袁绍府门下,问守卫官兵道:“有谁曾入此门来吗?”守将见曹*发问便答曹*道:“世子在内。”曹*唤出曹丕责之。刘氏出拜曹*道:“非世子不能保全妾家,愿就甄氏为世子执箕帚。”曹*教唤出甄氏拜于前。曹*看见甄姬说道:“此真吾儿妇也?”遂令曹不纳之。
曹*既定冀州,亲往袁绍墓下设祭,再拜而哭甚哀,顾谓身边众文武官员说道:“昔日吾与本初共起兵时,本初问吾曰:‘若事不辑,方面何所可据?’吾问之曰:‘足下意欲若何?’本初曾有言:‘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吾答本初道:‘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此言如昨,而今本初已丧,吾不能不为流涕也!”众皆叹息。曹*以金帛粮米赐绍妻刘氏。乃下令说道:“河北居民遭兵革之难,尽免今年租赋。”一面写表申朝;曹*自领冀州牧。
一日,许褚走马入东门,正迎许攸,许攸唤许褚说道:“汝等无我,安能出入此门乎?”许褚听许攸之言达怒说道:“吾等千主万死,身冒血战,夺得城池,汝安敢夸口!”许攸听许褚如此说骂许褚道:“汝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许褚听言大怒,拔剑杀了许攸,提许攸人头来见曹*,曹*见了大惊!许褚见此说道“许攸如此无礼,某杀之矣。”曹*仰天长叹道:“子远与吾旧交,故相戏耳,何故杀之!”深责许褚,令厚葬许攸。乃令人遍访冀州贤士。冀民有人对曹*进言道:“骑都尉崔琐,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也。数曾献计于袁绍,袁绍不从,因此托疾在家。”曹*即召崔琰为本州别驾从事,崔琰拜谢曹*。曹*问崔琰道:“昨按本州户籍,共计三百三十万余众,可谓大州也。”崔琰说道:“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相争,冀民暴骨原野,丞相不急存问风俗,救其涂炭,而先计校户籍,岂本州士女所望于明公哉?”曹*闻言,改容谢之,待崔琰为上宾之礼。
而此时曹*见已定冀州,便使人探袁谭消息。时袁谭引兵劫掠甘陵、安平、渤海、河间等处,闻袁尚败走中山,乃统军攻之袁尚。此时袁尚无心战斗,径奔幽州投二兄袁熙。袁谭尽降其众,欲复图冀州。曹*使人召之,袁谭不至。曹*大怒,驰书绝其婚,自统大军征之,直抵平原。袁谭闻*自统军来,遣人求救于荆州候刘表。荆州候刘表连夜请汉兴王刘备刘玄德商议此事。刘备见此说道:“今曹*已破冀州,兵势正盛,袁氏兄弟不久必为曹*所擒,救之无益;况曹*常有窥荆襄之意,我只养兵自守,未可妄动。如今如若撕毁停战约定,对我军不利也!”荆州候刘表听此也无奈的说道:“然则何以谢之?”汉兴王刘备说道:“可作书与袁氏兄弟,以和解为名,婉到袁谭处。书略曰:“君子违难,不适仇国。日前闻君屈膝降曹*,则是忘先人之仇,弃手足之谊,而遗同盟之耻矣。若冀州不弟,当降心相从。待事定之后,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高义耶?”又与袁尚书曰:“青州天性峭急,迷于曲直。君当先除曹*,以率先公之恨。事定之后,乃计曲直,不亦善乎?若迷而不返,则是韩卢、东郭自困于前,而遗田父之获也。”袁谭得了刘表书信,便知刘表无发兵之意,又自料不能敌*,遂弃平原,走保南皮城,想依仗南皮城墙坚固高大,死守南皮与曹*决战。
曹*帅大军追袁谭直至南皮,时天气寒肃,河道尽冻,粮船不能行动。曹*下令本处百姓敲冰拽船,百姓闻令而逃。曹*大怒,欲捕斩之。百姓闻得,乃亲往曹*营中投首。曹*见此问百姓道:“若不杀汝等,则吾号令不行;若杀汝等,吾又不忍:汝等快往山中藏避,休被我军士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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