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波纹随着尖锐的蜂鸣之声震荡开来,第一时间便撞上了密集的石林,一株株石峰均是微微一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上至下粉碎散落,短短几秒钟之后便再也不见嶙峋笔直的石峰,只剩下了一地深灰色的粉末,仿佛这些见证了无尽岁月变迁的古老岩石其实全都是细沙堆成的一般。
轻而易举便摧毁了周围一圈石峰之后,那无形的波纹却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以方才碎成粉末的石峰为中心又出现了新的波纹,如水面的涟漪一般向四周震荡开来,将更多的石峰迅速化为粉末。
一株株高大的石峰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成片消散,无形的波纹却随之越来越多,一圈圈一道道在空气中扩散,相互接触之间纷纷发出尖锐的蜂鸣,不绝于耳的声音划破夜空,尖利刺耳。
这些石峰不知是几千几万年前便伫立在了这里,历经了岁月侵蚀,看尽了日月变迁,终成一身嶙峋奇骨,无声的述说着世间的沧海桑田,可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这些古老的存在便悄无声息的一一消散,不留其形,不见其影,寒风一吹便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刺耳却又肃静,平静却又悲凉。
同样消失的不只是石峰,还有在石林之中的众多植物,它们比高大的石峰消散得快得多,波纹一碰便全部化成了粉末,被稍迟一些散落的石峰灰色粉末全数遮掩。
一片片只有灰色存在的空地就这样在广阔的石林之中不断出现,灰色的死海向着石林的更深处和更外沿迅速蔓延,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了了无生气的灰色,然而就在最初的波纹出现的中心处,却存在着唯一一抹有别于灰的色彩。
红。
艳丽的,跃动的,充满了温暖的红。
那是一层薄薄的球状火焰,内里中空,如同一个罩子一般,清清楚楚的透出了苍狐三人的身影。
千钧一发之际,刘渊桦冲回来护住了苍狐,苍炎也毫不犹豫的以最大威力的毕方之焰构筑了防护罩,总算在蜂鸣声响起之前将那看不见的攻击隔绝在外,才让他们免于落得与那些石峰一样的下场,可饶是他们如此迅疾的行动,苍狐却也还是受到了波及。
“狐,你怎么样?”
调动大部法力维持防护罩的稳定,苍炎却是忍不住担心的看向苍狐。
外面的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扩散,便是接二连三的撞到防护罩之上,一种阴寒无比的力量不断的冲击着火焰,在艳丽的红色表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也将苍炎的法力激得动荡不已,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因此而受了伤,满心想的都是苍狐的安危。
迎着他担忧的视线,脸色有些苍白的苍狐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伤得不重,却是悄悄咽下了涌出喉头的鲜血,而后以不会扯动胸腔的声音轻声道:“比起我,你才是更危险的吧?不要分心了,那波纹古怪得很,小心受内伤。”
看苍狐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表情如常,似乎伤得确实不大严重,苍炎这才稍稍放下心,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将心神全部放在了控制火焰防护罩之上。
见苍炎被自己瞒过去了,苍狐又瞥了一眼刘渊桦,发现他正皱着眉看着外面的变化,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却又因那不断扩散的受害面积而皱起了眉。
这波纹一般的攻击正是从前一刻暗算苍狐的那枚针状奇形兵刃之中爆发出来的,来得极其诡异,没有任何征兆,蜂鸣声起的同时就已经扩散四方。那件兵刃的出现也是十分古怪,甚至就连苍炎都没有察觉到究竟是从何而来,只能确定其源头正是控制了云修市内的众多恶念,还人工创造了丙级怪的那个操控者而已。
看来,它不是没有追上来,而是一直藏在暗处伺机暗算他们,甚至为了让苍狐确信这一点,它还故意不去控制丙级怪,只让它们按照早就下达的固定命令行动而已。
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们,不过看来也算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
尽管有心想抓住受到控制的丙级怪试试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将对付他们的操控者找出来,可事发突然,攻击爆发的一瞬间苍炎和刘渊桦都只顾着也只来得及护住苍狐而已,就算如此她都还是伤到了内脏,就更别提那些与他们处于敌对状态的丙级怪了。
蜂鸣声响起的一瞬间,那七个活蹦乱跳的怪便与先前被刘渊桦放倒的另外七个一起成为了无形攻击的第一批受害者,此刻早已连化成的灰都找不到了。
想至此处,苍狐神色不禁微微一黯,却听见刘渊桦冷哼了一声。
“省得我们动手麻烦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对于他这种如同看穿了自己内心的话语,苍狐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闻言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哪里‘省麻烦’了?这是添乱才对。失去了宿主的恶念无形无质,阳间的生物根本就无法触碰,就算是我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凝恶成珠’。唉……只能看等会儿无名能不能用阵法来收拾一下了……”
刘渊桦轻哼一声,对苍狐话语中的无奈与担忧不屑一顾,视线却连片刻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一直注意着外面不断摧毁石林的无形波纹,眼底有着些许冷然严肃的色彩。
顺着刘渊桦的视线看向外面,看着那些看似脆弱实则坚硬无比的古老岩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了大半,那无形的波纹却还在一圈圈不断荡开,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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