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摇向来讲信用,既然答应了何艳,回去便研墨备笔,给她写‘绝交书’……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秋画倒是积极,还快手快脚地铺好纸张,又主动磨墨。
“秋画,今天怎的这么勤奋?”
瞥见这丫头好像有点反常,陆扶摇便笑着调侃,手在笔挂上游移几许,最后选一支就手的毛笔。
“哎,看你终于和何艳绝交了,我高兴呀!”
这丫头倒是直接,而且还‘专心致志’地盯着砚台,边磨边笑……看来她就算兴奋,也要磨好墨水。
说她敬业吧,其实并不然,这丫头说不得懒,可干活时从来都没有这么积极过。
“你这是有多讨厌她?”莫琴直接下定论,虽然是问句,但其中的肯定分成,比否定成分要多得多。
陆扶摇失笑不语,用笔尖沾了些墨水,快速在纸上写下几行娟秀的字体。
勾勒最后一笔,拿起白纸在上面轻轻吹几下,“搞定,给何艳送去吧,纪平安……咦?他人呢?”
以往有什么东西要送的,都是交给纪平安当跑腿,她就下意识地喊他了。接着会有个憨厚的小子,挤着笑容‘诶’一声。
可她张望了几眼,屋里就只有她们三个,根本就没有纪平安的踪影。
话说,醒来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了,还怪想的……
“他呀,最近都没怎么出现过,也不知道跑哪儿偷懒去了。”秋画耸耸肩,表现得丝毫不在意。
不过,其实她是知道的,纪平安在躲着陆扶摇。
她已经和他解释了,刚开始他还不能接受,甚至不认同她们的做法,毕竟这种事情,太荒谬也太大胆了,换谁都不会认同她们。
只是后来,明白她们的苦处,也清楚她们的处境,纪平安才没有那么抵触,并尝试着理解。
想个几天就想开了,不过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陆扶摇,由‘男子’变成女子,对视觉和精神来说,都是绝大的冲击。
为了避免尴尬,他还是先避一避吧。
“爷,不如我给她送去吧?”秋画主动揽下,虽然她对何艳没啥好感,不过对于‘送信’这种事,她还是很乐意地。
“快去快回。”陆扶摇可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将纸叠好,放进一个信封里,便交给她。
秋画拿着信封,直往何艳的院子走,进屋时没有敲门,还大摇大摆地走。院子里的扫地丫鬟知道她是谁,所以都没有拦着。
“你怎么进来的?”何艳瞬时皱起眉头,对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
“走进来的呗。”秋画很不雅都翻了个白眼,这种问题简直就是废话。
“你来干什么?”
何艳自持是大家闺秀,很‘大度’地没有计较。她端坐着,腰杆挺得很直,即使因为坐下而矮了一大截,她依然高傲地抬起头颅。
小丫鬟在她面前,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秋画很清楚她那些所谓的姿态,觉得很是可笑和无聊,当然,她也很不客气地,故意哼笑出声。
从怀里掏出那信封,一下拍在桌子上,她斜眼鄙睨,“你要的绝交书,请何姑娘收下后,切莫再说认识我家主子。”
何艳愣愣地看着那个信封,想不到陆扶摇这么快就写好,还给她送来了。
“我、我还巴不得……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呢。”她拿起信封,轻声说出心底里的想法,可说出来之后,却感觉心里空空的。
“哼!真是如此就最好。”
秋画哼出一个鼻息,很不满,甚至是有些气愤了,早知道她是这种人,自己无需要计较的,可就是替自家的主子不值。
实在忍不住,她轻呢抱怨道:“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帮你这种人!明明陆家都乱成一锅粥了,还这么好心为外人着想作甚!好心相助,人家还不一定领情……”
她边走边说,声音虽小,但何艳还是听见了。
为她着想……么?
何艳再次看着那信封,心底一顿复杂。
陆扶摇这人啊,从来都是这样,她不会泛滥好心,若朋友有难,她定会相助。
那是个好人,为人斯文有礼,待人也很温和,总是带着温暖的淡笑,世人称她颇有‘君子之风’。
虽然长相是净白了点,但有很多姑娘,都在暗地里喜欢她。
不正是因为如此,何艳才看上她的么?
若不然,她为何总是拿婚约来说事?若不然,她之前为什么会态度转变,对陆扶摇这么好?
她曾经大度地想过,即使当小妾,她也不介意的,她自知自己抢不过公主。
然而……
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自从陆清妍来过书房之后,书房的门有整整一天一夜没有打开过,赵樊宇在里面,倒是没有做什么事,而是静静地沉思。
想了很久,他决定写一份请柬,派人给三皇子送去,请他过府做客。
赵玦铭有些意外,最后还是拿着请柬,去了大皇子府。
“大皇兄有何事找我?”赵玦铭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将手里的帖子放在桌子上,满脸都是笑意。
他这个皇兄是个闷葫芦,问他三句才答一句,平时更不会主动找人谈话,如今找上他,实在怪哉。
“旁的不说,我只想问问你,你和长钰关系如何?”
赵樊宇手执茶杯,却不喝,用杯盖子拨着漂浮的茶叶,眼睛看那冒出来的热气,仿佛在思考一件事情。
“甚好,大皇兄为何这么问?”赵玦铭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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