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摇抬头,正视对上赵玦铭,好几次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就像被掐住一般,让所有话语都卡在里面。
桌子下面,长钰悄悄探过去,用力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些微薄的安全感。
“大皇兄说得没错,扶摇确实是女子。”
他代替她,很干脆地承认了。
三皇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他们也早有觉悟,这个秘密早晚都瞒不下去的,如今,终于到了要揭晓的这一天了。
“原来真的是……”
赵玦铭双手紧握成拳,手背甚至爆露青筋,声音里喷着火气,还夹着微微的颤抖,显然是怒极。
“对、对不起……”陆扶摇再次低头,不敢看那几乎冒火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觉得心里特别虚,对上他也很没有底气,唯一能说的,也只能道歉了,尽管没啥用。
“三皇兄,扶摇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长钰想帮腔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玦铭粗暴地打断,而且声音很大,也很暴躁。
一向斯文有礼又风趣的他,人生第一次这么吼别人,还吼得脸红脖子粗,比起以往的形象,简直就是粗鲁。
他是那个气啊!都把他气得肝疼了!
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一下怒火,却依然止不住厉声呵斥:“欺君犯上,该抄家灭门!你们可知,此事一旦父皇被发现,后果该是有多严重。”
“纵使得到父皇厚爱,你们也难逃死罪!”这句话,他是看着长钰说的。
欺君是重罪之中的重罪,天子容不得任何欺骗,即使再如何倍受宠爱,也不会因此而姑息。长钰若是想保全陆扶摇,也难啊。
长钰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犯?!”赵玦铭再一次粗-暴打断,但想到犯错的不是他,而是陆扶摇,便扭头过去,瞪着她。
陆扶摇不禁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凶。
待回过神来,便苦笑道:“不知三皇子可否愿意听在下解释?”
其实,整件事都不能怪责谁,要真的怪责,只怪老天太爱开玩笑,天意弄人呐!
女扮男装的后果,确实很严重,一旦事情被揭晓,她将一无所有。
但陆扶摇也是很无奈,为了接任陆家的重担子,为了了却父亲的愿望,也为了成全母亲的私心,她才不得不穿上男装。
更况且,她还被先斩后奏,事先决定了运命,根本就没得选择。
严格上来说,她是没有错的,她只是倒霉地遇到长钰,倒霉地接到那个绣球……谁让长钰的身份是公主呢?
于是她当了大驸马,女扮男装的后果,从家法处置逐出家门,直飙升成了欺君的死罪。
所以整体上来说,大家都没有错,只是天意就是如此,他们有猿粪罢了。
啊!猿粪这种东西,还真是该死的奇妙啊!
“唉……”
明白前因后果,赵玦铭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有很多话想说,到最后却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有多少人?”怒容慢慢缓和下来,他阴沉着脸色问道。
“整个陆府都知道了。”陆扶摇苦巴巴地说道。
“越多人知道,事情就败露得越快。”赵玦铭锁紧皱眉,给她分析,还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是看着陆扶摇问的,只问她一个人。
虽说他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也乐意交朋友,但他还得顾虑长钰,毕竟欺君的是她……
换个自私点的说法,她犯了错,也不能连累到别人。不过看在一场相识,能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定会帮忙。
听出弦外之音,长钰不悦地皱了一下眉。
“你说的我明白,所以我都想好了,先让父母撤离京都,接下来的……走一步是一步。”
陆扶摇是这样想的,她留下来打掩饰,若是所有陆家人都走光了,定会惹人怀疑,她留下反而让人放心。
若是到最好,秘密没有揭晓,能够瞒得住众人,那是最好。若是揭晓了,也不用祸及家人。
赵玦铭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前来说是个好办法,不过此地久留便是危险,要越快越好,若是需要帮忙,尽可以找我。”
“如此,便多谢三殿下了。”陆扶摇拱手,欣喜地道谢。
有了三皇子的许诺,万一有什么意外节外生枝,也好办很多。而且也证明了,他会帮她保守秘密,帮着隐瞒所有人,陆家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三皇子的承诺,和陆扶摇的笑脸,让长钰感到一阵不舒服。
这话听着,隐隐有‘赶人’的意思,就是想让对方快点离开。反观那张笑脸,典型地被卖了都不知道,还乐呵呵地替别人数钱……
长钰不想听见这个话题,便插话进来:“三皇兄,大皇兄他……”
“大皇兄的为人,你还信不过么?”赵玦铭半开玩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钰摇了摇头,直视他的眼睛,“我是想问,大皇兄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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