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有些犹豫。可一想到姑姑那张冷若冰霜地面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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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琳见他这副模样,不便过份相逼,只得作罢:“皇上既是有了定夺,本宫就不再过问了。方才言语有些过了。还望皇上莫放在心上。”
赵应起身道:“太后教导孩儿本是应该,可是皇姑姑那里……”
“好了,不必再说了。”楚琳道,“本宫明白,其实大长公主亦有不是之处,皇上早已成年,即位之初就应亲政,她管得太多了。过几日本宫再好好劝劝她。”
赵应心中感激,俯首道:“多谢太后。”
赵应又问了楚铮几句。确认姑姑不知何时才能见自己。暗想早朝之事正可借此推托下去了,不由一阵轻松,便与楚铮扯起家常来。
几人聊了一会儿,赵应甚感舒心,太后虽不是自己亲生娘亲,可对自己慈爱之情溢于言表。即便为了一些生活琐事责备几句。可听了亦叫人心里暖融融的。而楚铮则举止有礼,妙语横生。时不时令人捧腹,何况还有柳轻如这等国色天姿地美人在一旁,更是养眼。因此当楚琳留三人中午在凤鸣宫用膳,赵应假装推辞了几句便答应了。
午膳仍是由御膳房闵副总管掌勺,楚铮上次是一路奔波饿慌了,可这几天经过紫娟私房小菜的调理,胃口又给养刁了,对这种色艳味浓的菜肴兴致缺缺,只是在姑姑面前不好表露,于是吃个几口就赞上两三句。
孙得山忽躬身走了进来,楚琳见了,问道:“小得子,何事?”
孙得山答道:“回太后,门口几个小奴发现园林里有两人向宫内张望,便上前盘查,一问才是礼部侍郎梁大人和皇后娘娘身边地小厮,说是来找皇上地。”
“梁侍郎?”
楚琳皱了皱眉,看了赵应一眼。赵应忙道:“太后,孩儿亦不知此人怎地寻到凤鸣宫来了。孙总管,烦劳你转告梁临渊,命他即刻出宫,有事明日早朝再议。”
孙得山看了看楚琳,楚琳正待点头,忽见楚铮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便道:“梁大人这么急着要见皇上,恐怕有什么要事。皇上还是以国事为重,让他长话短说就是了。”
赵应虽登基不久,但亦知朝中百官内真正忠于皇室地只有这梁临渊等十余人,可此人性情耿直,出言无忌,让他觐见难免会得罪了太后。可楚琳既已这么说了,赵应只得应是。
“臣礼部侍郎梁临渊拜见太后,皇上。”
楚琳看着梁临渊,这位年轻官员她亦久闻其名了,论品性可说无可挑剔,是一直臣。楚琳对他其实并无恶感,方才唆使赵应对他及另一些官员严加处置,不过是说说而已,赵应再软弱也不会就这么领命。
“免礼。”
梁临渊谢过,站了起来,见楚铮也在此地,正冲他含笑点头示礼,不由微微一愣,犹豫片刻,也微微颔首。
赵应咳嗽一声,道:“梁大人,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梁临渊一时不知该说何是好。早朝一结束,他便入宫找赵应,希望能劝说皇上切不可答应楚名棠和方令信所奏折所提议之事。可到了御书房方知皇上回来后不久便离开了,梁临渊正不知如何是好,皇后李嫣得到禀报,以为他真有何急事需见皇上,便派身边亲随带梁临渊前往太平宫。敲了半天宫门,满腹心思地叶摘星才懒懒走出来,一听这二人是来找找皇上的,顿时无名火起,斥责一番便将梁临渊赶了出来。李嫣身边那小厮暗想皇上既然不在太平宫,想必定是去了太后那边,两人便又来到这里。本来依梁临渊之意,太后乃楚太尉嫡妹,有些话不便与皇上明说,在宫外等皇上出来就是了。没想到却没几个太监发现了,禀报后居然说太后宣见,梁临渊只得入内。
楚铮突然笑道:“俗语道,民以食为天,梁大人虽是当朝侍郎,想必也不能免俗。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姑姑,您看……”
楚琳笑了笑,道:“铮儿所言有理。来人,赐座。”
孙得山搬来桌案与坐垫,却有些为难,楚铮与梁临渊一个是三品参将,一个是三品侍郎,哪个官位更高一些他还真记搞不清楚。赵应见了,笑道:“孙总管,梁侍郎就坐于朕身侧吧。”
梁临渊一惊,忙道:“臣不敢。”
赵应微感不快:“今日乃太后所设家宴,梁侍郎不用那么讲究了。”
梁临渊想了想,事已至此,再推托就是矫情了,何况亦不可拂了皇上颜面,索性落落大方地坐下:“谢太后,谢皇上。”
楚铮抚掌笑道:“梁大人果然爽快。自北疆一别,你我还是初次相见,孙总管,上酒!”
梁临渊在北疆已经领教过楚铮的劝酒功夫了,自知绝非对手,道:“楚将军,梁某酒量疏浅,何况今日又在太后驾前,绝不敢稍有失礼,酒还是不喝了。”
在楚琳眼里楚铮还是个孩子,不由皱眉道:“铮儿,梁侍郎说得是,你小小年纪,还是莫要过于好酒贪杯了。”
楚铮弄了个好大没趣,讪讪道:“是,姑姑。”
赵国皇室与臣子之间并没有过多森严规矩,而梁临渊之父梁上允官至刑部尚书,又是赵王亲信,年少时御宴也参与过几次,当下也不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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