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只得停下:“钱大人请讲。”
钱嗣业慎重组织着言辞,三思过后方开口,可仍被楚铮连捎带打化解大半,言语中肯定喻世保是罪无可赦,但这只是一个案,与刑部乃至方家并无太大关联。施文生与钱嗣业又列出诸多证据,可楚铮绕啊绕得两人有些发晕了,明明五公子没有正面辩驳,可他所举的一些事例让人自己都感觉这证据或许真有例外的可能,最后只能归罪到方令白身为尚书却对下属官员管束不力上来。
可这等罪名对寻常官员或许有用,但对方家和方令白至多是上一请罪奏折便可了事。可楚铮仍意犹未尽,向钱嗣业询问喻世保为官生涯中可有政绩?钱嗣业之前在平原任职,对此知之不详,倒是许唯义之父许庭晓长年在吏部任职,回想了下还真有那么一些,毕竟早年三大世家争斗不休,若一中下层官员当真无能或有明显劣迹,早被政敌弹劾得体无完肤了。
楚铮精神一振,大谈喻世保早年既是德才尚可,为何逐渐变得无视国法贪得无厌?由已及人,刑部既然会出现喻世保,其余五部乃至御史台是否也有这等官员?方家甘愿请罪,但为肃正朝纲,理应以喻世保为鉴,查证其它官员是否亦有类似罪行。
此案说到这份上已无以为续了,这是体制问题,三大世家谁都不干净,包括书房里几人在内。
楚名棠及时叫停,见施文生等神色有些沮丧,道:“诸位不必过于在意,铮儿方才所言,方令信是说不出口的,毕竟他乃当朝相国,须自重身份。”
施文生想了想,笑道:“太尉大人所言甚是。据下官看来,方家那些官员口才无一能及五公子,何况喻世保为求自保,连方相国也瞒在鼓里,我等攻其不备,定可大胜。”
“今日与五公子一辩,日后再遇方系官员,钱某自觉已胜卷在握,任何一人都不在话下。”钱嗣业忽转身向楚铮长揖一礼:“五公子,佩服……佩服。”
楚铮忙将他扶住,暗想此人溜须拍马深得其中三味,比施御史隐晦多了。楚铮偷偷看了眼楚名棠,果然见父亲抚须微微而笑,看着钱嗣业地眼神颇有赞许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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