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冯裕谦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爸爸妈妈睡着了再也醒不来,曾经对自己很友善和蔼的叔叔阿姨,一看到他就叫宝贝现在却都不愿意看到他,脸上的厌恶藏也藏不住。
他抱着最喜欢的大狗熊,从门缝看着那些叔叔阿姨伯父伯母在争吵。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再带这么个拖油瓶,我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哎哟,你那情况就不能吃饭了,我家可不明天就得饿死了。二伯在世的时候,就你们家拿的好处最多,这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
“哟——这句话说的,好像你没要似的,当初谁跟个哈巴狗一样舔着脸巴结的,你们家七大姑八大姨都是小弟解决的工作。小弟给你的随便从指缝里露出点,都能把谦谦带大。”
“哎哟,你这瞎话睁眼就来啊,二伯早就破产了,我有什么好处拿啊……”
“反正这孩子我不能养,自己爹妈死了都不知道哭,一看就是白眼狼……”
“凭什么你不养就扔给我家,长幼有序再怎么也得先你们家。”
……
冯裕谦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只知道爸爸妈妈一起睡着之后,家里被搬空了,没有人再喜欢他了。他很想爸爸妈妈,可是为什么他们再也不醒来看谦谦?他肚子好饿,爸爸妈妈为什么不醒来给他做吃的?他们躺在木盒子里会不会很冷?
冯裕谦不明白的事情太多,直到被叔叔带到一个有许多小朋友的破烂地方,他终于知道自己被所有人都抛弃了。
叔叔把他交给了一个很老的奶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奶奶看着他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说以后这就是他的家。
家?没有了,没有人愿意带他这个拖油瓶,虽然他吃得不多,也很听话,也没有人愿意像爸爸妈妈一样疼自己。是啊,就连爸爸妈妈都睡着了不愿意看到他,又有谁会喜欢他呢?
冯裕谦抱着自己的大狗熊,安安静静的坐在楼梯上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懵懵懂懂的年纪似懂非懂。
一个八/九岁的大男孩跳到他眼前,叉着腰低着腰问:“喂,你是新来的吗?为什么你长得这么漂亮也会到这里呢?”
冯裕谦继续流着泪,完全不理会这个虎头虎脑长得有点凶的大哥哥。
大男孩挠挠大脑袋,“你原来是聋哑人啊?怪不得会被扔在这里。”
冯裕谦抽抽噎噎的,“我,我才不是。”
大男孩笑得一口白牙亮闪闪的,“原来你会说话啊,我叫金发,你叫什么名字啊?”
冯裕谦抱着大狗熊不理会这个陌生的哥哥,被这么打断,眼泪没有像刚才那么汹涌。金发啧啧,“原来你是没有名字的小孩啊,那我叫你无名好不好?是不是很酷!”
冯裕谦忍不住嘟囔,“我有名字,我叫冯裕谦。”
“风雨前?你是刮风下雨之前生的吗?”
“不是风雨前,是冯裕谦,就是那个冯裕谦。”
“哪个啊?”
“就是就是,有马的冯,裕是富裕的裕,谦是谦虚。”
“哇,你的名字好厉害的样子,和我的名字一样超酷。我告诉你哦,我是这个孤儿院最厉害的,以后你跟着我混……”
两个男孩你一言我一语在楼梯上叽叽喳喳吵闹着,阳光洒落照走方才的阴霾。
金发搓着眼睛,打着哈欠看着床边的大眼睛,“是谦谦啊,你怎么还不睡啊?”
“金哥哥,我想爸爸妈妈睡不着,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好啊,我抱你上来。”
“金哥哥,你真好。”
“嘿嘿,那当然,我说过我要罩你的嘛,我是爷们说到做到。”
“金哥哥,你怎么来这里的?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像齐天大圣那样,然后被院长奶奶捡回来了。”
“哇,好厉害。”
“所以我可以保护你哦,以后不会让你再哭鼻子。”
十三岁的金发偷偷摸摸的钻进屋子,十岁的冯裕谦跳了出来,金发一脸的伤已经盖不住,只能挠着头对他傻笑。
冯裕谦鼓着包子脸,“金哥哥,你又去打架了!院长奶奶知道会生气的。”
金发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不要和院长奶奶说,她年纪大了最近又生病,她知道病会更重的。”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打架,你看你的脸都破了。”冯裕谦说着说着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哎呀,那不重要啦,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金发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盒颜料。
冯裕谦瞪大眼,孤儿院很穷,大部分孩子都是有残疾的,没有人愿意到这里j□j。养这些孩子孤儿院的压力很大,勉勉强强让他们能吃饱饭,院长奶奶生病了让孤儿院更是乌云密布。冯裕谦很喜欢画画,也很有天赋,可是却没钱买颜料。
“金哥哥,你从哪弄来的啊?”
“嘿嘿,别管我从哪里弄来的,你试试看好不好。”
冯裕谦推开颜料,扭头跑到角落抱起大狗熊,“金哥哥我不要这些颜料,你快点还回去吧。”
“为什么啊?你不喜欢这些颜料吗?”
“这些颜料是不是你偷来的,小偷会被打死的,谦谦要哥哥不要颜料。”
金发顿时笑了起来,“这不是我偷来的。”
“那你哪里来的,你又没有钱。”
金发曾经尝试去打工,可他实在太小了,虽然他人高马大的说自己十六岁也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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