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响起了杂乱无章的、让人心烦的迎亲琐呐声,楚天翔已穿好衣服,转了个圈,红色的衣裙便随着旋转起来。她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翠儿擦掉眼泪,轻轻笑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楚天翔笑道:“为什么不能?难道这事不好玩吗?”翠儿低下头,依然是一脸担心。
楚天翔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道:“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你会不会想我啊?”翠儿用力点头,晶莹的泪水又开始往外涌。
楚天翔伸出手,轻轻弹掉她脸上挂着的泪水,轻声道:“不要哭了,你也该准备准备,好离开这个地方!”
翠儿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男装,又看了看她,含着泪出了门。
从摇摇晃晃的花轿上下来,楚天翔整个人都要睡着了。她蒙着红盖头,只有任着身边的人扶着向前走。
耳边闹哄哄的,这一定就是喜堂了,她想。然后该做什么呢?这是古代,结婚的步骤特别繁琐,但她知道,一入洞房,她就得一个人坐在那等着那令她反胃的黄大公子。既然想整人,就得有耐性,她劝自己有点耐心。于是,便任周围的人摆弄。
终于进了洞房,勉强听完了老妈子嘀嘀咕咕地一大堆话,周围便静了下来。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直到判断周围真的没有人了,她象解放了似地扯下了那讨厌的红盖头。
屋子里充满喜气的红色调,一对龙凤烛在亮晶晶的铜烛台上燃着快乐的光,偌大的屋子就这两根蜡烛,倒显得挺浪漫。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两个酒杯,几盘菜,一盘时鲜果品。这黄府也真是有钱,刚刚开春就不知在哪儿弄到了葡萄,大大的一串,亮晶晶的,还有苹果,橙子,梨,还有几样楚天翔根本没见过。
她甩掉套在黑色快靴外面的绣花鞋,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是洞房,一派朦胧的格调,大红的喜字,跳着火光的大红喜烛,红艳艳的喜被,红得耀眼的床帐。楚天翔吐吐舌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同样也是黄府送来的,大红的喜服上金凤翱翔,倒真是华贵。
这一切都是黄家的,楚天翔一想起那黄公子的臭德性就反胃。她三下两下便脱掉了那身衣服,很悠闲地往床边一坐,拎起那串葡萄享受起来。整人计划她早就在脑子里盘算了三四遍,现在只等着那黄公子入洞房挨整了。
也该到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了,其余的人还酒兴正酣,那黄公子已挨不住佳人在室的诱惑,摇摇晃晃满嘴酒气地走了进来。
他醉眼乜斜地摸到洞房房门,先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笑嘻嘻地推门而入,进屋便立刻关门,仿佛怕*外泄似地。楚天翔靠在床边,看着他暗暗发笑,举手便放下了一半的床帐。
眼前床帐半垂,那黄公子一想到帐内佳人,便止不住口涎三尺长。他搓着手,贼贼地笑道:“小心肝,小宝贝,等急了吧?我来了——”还没走近,便来了一个虎扑,向床上的“李翠儿”猛扑过去。
楚天翔闭着眼,只略略一抬手,“啪”的一声脆响,黄公子捂着脸愣在那儿,两只眼睛死盯着那半垂着的床帐。
床帐象是被风吹开似的飘了起来,坐在他眼前的竟是一个翩翩美男,他傻了。
楚天翔半眯着眼,目光却刀一般锐利,她盯着那比滚满了泥的猪还令人反胃的黄富贵黄公子。黄富贵愣在那儿,好象反应迟钝似的一声不吭。
楚天翔道:“你就是黄富贵,黄公子?”
屋子里没风,可床帐还在飘,黄富贵不傻,他的酒已被吓醒了一半,他站的地方离床不近,可却仍能感觉那股象风一样的带着某种威压的奇怪气息。
“你……”他指着楚天翔,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楚天翔跳下床,面容上带着一丝懒懒的笑意。她拨开黄富贵的手,淡淡道:“黄公子抢人怎么把我给抢来了?你别是抢疯了吧!”
黄富贵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一双母猪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楚天翔。
楚天翔皱皱眉,道:“再看我,就废了你的招子!”目光里透露出的狠意让黄富贵打了个哆嗦。“这回可真玩完了,这是个硬主儿,招惹不起!”黄富贵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只是用眼角瞟着楚天翔,暗想。
楚天翔笑了,道:“看你挺倔的,这时候怎么软得象乌龟!别是你的英熊气概是装出来的吧!若是生气了就动手吧!”她走到桌子边坐下,一只手拨弄着那只空酒杯,笑吟吟地看着黄富贵。
黄富贵向来霸道惯了,如果还没打就先服软,那叫他以后怎么凶得起来。他转过脸,瞪着楚天翔,眼睛本就不大,还拼命想把它挣得大大的。楚天翔笑道:“别使劲了,再使劲,你的眼睛也不会比这筷子头大多少!”
黄富贵的脸更红了,红得发紫,眼睛充血象一只发怒的猪。他怪叫一声,抡圆了胳膊便扑了过来。
楚天翔好象特别高兴——整人的时候,她历来都很兴奋——她笑道:“这就对了,若是不打,以后再怎么混下去,不是吗?”她笑得更贼。
黄富贵一拳打出,拳风霍霍,倒也蛮有声势。楚天翔的左手轻轻一抬,黄富贵的半边身子就变得又麻又软,他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扣住,他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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