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白,很厚。月光如水,平静地泻到雪面上。
路很宽,很长。旁边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屋,一个散发着昏黄灯光的破灯笼挂在门口,在夜风中寂寞地摆动着。
楚天翔坐在背靠窗的椅子上,拿着一块丝绢擦着剑,一线线从剑尖上洒落的流光轻柔地闪动着。
窗外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声音在悉悉蟀蟀地响。除此以外,就是让人心里发焦的静。
夜,更深了。
剑已经很亮了。楚天翔放下丝绢,左手指尖轻轻抵住剑尖,柔韧的剑身向着剑柄弯成一个极圆润的弧,再放手,剑身反弹,挥洒出一片流彩。
她回头望向窗外,轻轻呵了口气,看着白色的呵气慢慢散在黑色的夜幕里。
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是被婆婆送来的,那一夜黑暗中的长谈令她至今难忘。
她还记得婆婆说过:“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不能让你去做这种事,就算我三年前的话白说了!”
她想不通。
婆婆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并不需要为了我而耽误自己的将来呀!”
“没关系!”
婆婆摇摇头,接着道:“我并没有传给你我全部的功夫,只不过给了你一本书,你的功夫能达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你曾经的基础和不懈的努力,所以你也不必去帮我完成这件事,因为我也没有实现我的诺言!”
楚天翔争道:“可我第一年是向您学的功夫呀!”
婆婆又笑了,笑声里带着凄苦:“其实我也想不到我会这样说,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只知道要是在几年前,我是绝不会这样做的。或许……或许是因为你很善良!”
“我——”
“好了,不要说了!”黑暗里,婆婆的眼睛很亮,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愁绪,“当我把那本书交给你,并且把你送进那个山洞时,我就已经想过了,我不能让你去做这件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两年,外边发生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就算我让你去做你也不会成功的。不要跟我争了!”
“婆婆——”她还要说,却觉得一丝异香钻进鼻子,眼前的一切便慢慢变得迷蒙,迷蒙中只有婆婆的眼睛依然那么亮,眼里噙着泪,泪珠晶莹。然后,一切都不见了。
醒来时,便已躺在这个小小房间的床上。
她又拿起婆婆留给她的那封信看了一遍,虽然信中一再嘱咐不要去找她,也不要管江湖中的闲事,那语气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楚天翔的好奇心很强,一涌上来就不会放弃,她决定弄清楚信里提及的“闲事”究竟为何。
清晨。
婆婆留在身边的是一套黑色劲装,一件黑色长衫,那意思似乎是想让她女扮男装,穿上后倒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她把剑归入围在腰间的剑鞘,推开房门走出去。
雪光耀眼。
门前大道上,散落着几行由北向南的足迹和车辙。她向南望去,前面一片灰蒙,似乎无边无际。
清晨的寒风刺得人直打哆嗦,路上没有行人,偶尔有几只麻雀在路上跳来跳去,用褐黄色的小嘴在雪地里找食。
楚天翔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不时看看那随寒风轻摆的枯枝败叶,和路左侧冬眠的树林,单调的雪景也只能呈现出这些东西。
按现在的脚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些别的东西。她抻了抻衣服,蓦地展动身形,向前奔去。
灰灰白白的雪景从身旁飞速后退,她奔得越来越快。
有什么声音钻进她的耳朵,似乎是有人在叫。她猛地顿住身形。声音好象就是从那死沉沉的树林里传来的,她迈步踏进树林。
“你——放手!……救命啊!”一个惊恐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出,她一愣。“你喊吧,嘿嘿嘿!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这么早谁会出来!哈哈哈……”又是几声淫笑从树林里传出。
她向树林深处跑去。
一小块空地上,一个虬髯大汉正淫笑着把一个娇小女孩按在地下,一双毛手粗鲁地按着女孩的手臂,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些什么。女孩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娇小的身躯拼命挣扎着。
楚天翔皱皱眉,大喝一声:“住手!”
虬髯大汉抬起头,一脸的狰狞。他怪眼一翻,冲她“哼”了一声,怒道:“臭小子,滚开。”
“蠢货,把你的臭手从她身上拿开!”楚天翔不客气地回敬一句。
虬髯大汉一怔,那表情似乎很惊讶,他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而且是这么个黄毛小子。
“你家大人没告诉你不许乱管别人的闲事吗,你活腻了?”他一脸恶相。
“你不会听不懂我的话吧,”楚天翔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朗声道,“再说一次,放开她!”中气充沛,震得虬髯大汉耳膜嗡嗡直响。
虬髯大汉一怔,怒火陡然升腾,吼道:“臭小子,你敢搅了老子的好事,老子宰了你!”杀气从虬髯大汉紧握的双拳里扩散出来。
楚天翔看得出他要动手了,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是激动。她是管闲事的高手,更何况还有三年的功夫垫底。她歪了歪头,冷笑道:“来吧,看你够不够这个条件!”
虬髯大汉气得几乎发了狂,狂吼一声,抡起双臂扑了上来。
拳风霍霍,拳势如怪蟒翻身,虎虎生威。显然,他要尽全力打倒这个敢坏他好事的、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可偏偏连这个臭小子的衣服也碰不到,这个臭小子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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