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国古代有个庄生,说在上为乌鸢食,在下为蝼蚁食,”北岛慕慢慢的开口道:“这话倒很是无私,死后的身体大可随便处置,因为横竖结果都一样。”
“可是,瞿夫人这么漂亮,我却很是不忍心呢。不知道我把你绑到怒江前头去,瞿将军会不会跟我一样心有不舍。”
知闲一笑:“我却向来不是这般旷达的人。假如我的尸体该喂动物,我宁愿去投喂了狮虎,也一点都不给癞皮狗吃。养肥了狮虎鹰隼,它们在岩角天空,都是伟美的壮观。”
“可是养胖了一群癞皮狗,它们只会乱叫,多么令人讨厌!”
听得出她话里明显的隐喻,北岛慕怒不可遏的从腰间掏了手枪出来,就在她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冈村劈手夺下了她的枪,用日语呵斥道:“你疯了吗!她不能死!”
他们不能拿一具尸体去威胁瞿世峥!
冈村话未说完,却听到地上一声清脆的碎声,再抬眼的时候,知闲手上已经攥着刚摔的茶杯碎片,没有一丝犹豫的往自己脖子上划去。
徐绍祯满头是汗冲进门的时候,正见她素色的大衣上头满是血迹的倒在了地上,他心中抽搐顿疼,几欲喘不上气来。
“知闲!”
他踉跄着险些倒下去,抱起她就疯狂的往外头去。
赵远钊要刺杀他,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清楚的是,冈村和北岛慕怀了这样的心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立马差强子回公馆,无论如何都要将赵远钊送到医院里,自己便开车往黄公馆去了,可是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他西装外套上沾的都是她的血迹,一双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阴狠,与平常的风度翩翩判若两人。
直到医生动完手术出来,他才浑身浸着寒意的离开。
罗力先前没追上知闲的车子,得了徐绍祯的人送来的消息,心中便是一惊,赶着就往医院去了,刚到医院,一个医生见了他穿着军装便迎了上来:“请问你是罗力中校吗?”
知闲醒来的时候已经夜色颇深了,她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却是扯的针扎一般的疼,无奈之下只得比划了半天要来了纸笔,凭着记忆将自己还能记住的日军作战图粗略的画了下来。
唯恐延误了军情,她无奈之下给医生写了张纸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劳医生去黄公馆找一个叫罗力的中尉。
她的话,医院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传遍了上上下下,罗力这才一进门就被医生给认出来了。
罗力一进门就看到知闲正仰着头在努力的写什么,纤细的手还有些微微的颤,秀气的额头上满是细密冷汗,看着便知道十分的吃力。
她修长纤细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格外的惹眼。罗力的眼睛都要瞪红了,将军把夫人交给自己照顾,在他眼皮子底下,竟是让夫人出了这样的事情!
“夫人,医生不是要您静养吗?”
听着罗力的声音,知闲眼前便是一亮,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罗力本还纳闷,看了虽是有些稚嫩,却标注准确的图,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一时间巨大的欢喜竟是冲淡了先前的自责的担忧,赶忙就让医院这边提供电话,联系重庆了。
前线的通信,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只能通过梁铜,把消息传出去。
北岛慕一定也会想到作战图泄露的事情,所以日军肯定会更改计划,可是兵贵神速,只要远征军的反应足够敏捷,将这帮鬼子一锅端,还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左侧负责佯攻的松山龙陵一带的一个军牵制和分散敌人兵力的目的已经被敌人察觉了,右侧腾冲的主攻方向需要改变,日军三万主力全部集中在腾冲高黎贡山一带。”
梁铜的语气很急:“渡江一战是非打不可了。”
“这是情报处截获的日军情报么?”
瞿世峥拿着铅笔,将梁铜话里的几处地方点了出来。这跟他们现在所知道的日军情况相差甚远,他必须要弄清楚情报的真实性。
梁铜沉默了一下,而后坚定道:“不是,但是,我向你保证它的真实性,等你缅北大捷,回重庆我必定会告诉你!”
瞿世峥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便撂了电话。
“传令,原本订在后天的渡江计划,提前到今夜八点。”
远处高山绵延,眼前汹涌澎湃的怒江俨然是一道天堑。
“总座,高军长向交通指挥部要求,部队渡江到对岸以后,若是遭遇日军顽强抵抗,不能占领登陆场地,工兵队要负责将渡江的几个加强团再接回来。”
一旁的林逸国一听头就大了,几个团一同过江,如果站不住就退回来,兵败如山倒,哪里还有什么纪律性可言!秩序一旦混乱起来,就算派出工兵队,又怎么可能能把人接回来?
“交通部的王师长下了指令,要求部队在哪儿登陆就在哪儿撤退,否则不能保证将人全部接回来,”前来汇报的小中尉一脸苦相:“几个长官在外头吵起来了。”
瞿世峥眉峰一敛,扔了手中的笔就往外头走去。
夜幕已沉,工兵连的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作战部队却是还没往前走就想着撤退了,真是可笑!
正吵的不可开交的几个将领见了他过来,都是神色肃穆的立正敬礼:“总座!”
“昔日韩信背水而战、项羽破釜沉舟,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因为有这样的决心,才战必胜、攻必克,无坚不摧。第五军和第六军都是精锐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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