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闲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收到罗力和徐国凡的请柬。
这两个人,怎么会……然而看着那喜庆的大红色上头力透纸背的刚劲字体,又确确实实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瞿世峥倒是没有太惊讶,徐国凡起初是跟在外公身边的,为人沉稳的很,虽是文职,但是拿枪的活儿也是不在话下的,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这些年还真没见他对谁瞧上眼过,就连林逸国,两个人都要时不时的斗一下。
可偏生这样的骄傲,独独把个罗力带在身边,凡事亲授,落在旁人眼里,不可谓不是一份殊荣,奇怪的是,两个当事人都当成理所当然一般。
瞿世峥虽是看出来了,但也不会去多说什么,只要徐国凡没看走眼,随他怎样。
知闲却是缓不过神,直到亲去那所规模并不算宏大的教堂参加了那场简单隆重的“婚礼”,她才觉得,他们两个是真的早就有意。
水到渠成的真挚感情,自然是该受到祝福。
十月秋高气爽的天气,阳光从落地窗里洒进来,落了一室的明亮。
罗力踩着软绵绵的拖鞋下楼来的时候,正见了徐国凡坐在窗前的方桌旁,脊背无意识的挺直,拿着笔如行云流水,刷刷的写着什么。
他伸了个懒腰,有些孩子气的就地在楼梯上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两个人决定跟随少帅来美国的时候,就已经告别职业军人这个身份了,但这人却一直保持着军中多年养成的诸如早起晨练这样的习惯,严肃刻板,作息时间掐的分秒不差。
手上戒指冰凉的触感自脸上真实的传到心里头,罗力还有些恍然,他们竟然真的是终成了眷属。
最开始在北平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小的文职参谋,办事处干练聪明的军官很多,“不怕死”的却只有他一个。
这个不怕死并不是无畏流血牺牲,军人嘛,这样在平常人看来伟大的行为不过是他们已经深刻进骨子里的本能罢了。
这个不怕死,指的是敢于作大死。
比如说,办事处谁都能看出来,跟在少帅身边的徐副长相实在是白净的不像个军人,可是谁都不会说,而罗力就敢说,还是一下触了他的两个霉头。
那天一帮军官吃完午饭正在小食堂议论,听说林参和徐副两个人又去南苑学校的靶场比枪法了,不知道这回是谁赢。
“五五分吧,这也太难猜了,上回我押徐副,结果他就输了,再上上回我押林参,结果林参输了!”
他们两个人,无论文韬抑或是武略,真的是不分伯仲。
罗力当时刚咽下嘴里的饭,敲了敲饭碗道:“这还用猜,肯定是林参赢!”
“徐副长的太娘气了,枪法肯定不如林参。”
此言一出,群声寂寂。
毕竟是侦察出身,罗力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当下就察觉了不对劲,扭头一看,那娘气的徐副正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后。
他立马起身,刷的一下敬了个军礼,铿锵有力的道:“徐副!”
“来办公室一趟。”
明明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起伏,罗力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回头看了一眼一帮兄弟,个个脸上都写着“自求多福”四个大字。
罗力硬着头皮,挺直脊背跟着徐国凡走了。
他进了办公室,便十分自觉的把门给关上了,丢人的事情,还是少让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知道的好。
却不曾想徐国凡看了他一眼,转身把窗帘也扯上了,也没有坐在椅子上,就站着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脱!
罗力心里头纳闷,却是不得不执行命令,三下五除二一点儿都不含糊的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连陆衬都没放过。
徐国凡只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利落的把自己的也给脱了。
罗力目瞪口呆,半昏半命明的室内,他面前这人匀称的胸肌腹肌,样样是劲瘦有力,除却肤色有些白的晃眼,真真一个铁血英雄的模样。
他突然明白了徐国凡的用意,颇有些汗颜的低头去看了看自己,羞愧难当。
“报告徐副,我知道错了!”
徐国凡慢悠悠的扣着扣子,吐字道:“你错在哪儿了?”
“徐副只有白净这点娘气,别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娘气!”
徐国凡觉得自己恨得牙都要咬碎了,让罗力滚出去,可是他忘了罗力还没穿衣服。罗力死皮赖脸的又磨蹭着穿好了衣服,这才如释重负的出去了。
他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曾想没过几天就收到了调动命令,他竟是被直接抽到了徐副手下。
办事处的下巴惊掉了一地。
要知道,林参好歹手下还有两个小参谋,可是徐副身旁,那是从来没人的,他没有亲自带过一个人,罗力真是走了****运。
罗力从来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乐颠颠的便怀着平步青云的梦想跟在了徐副身边。
日子一长,他再乐观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徐国凡的“险恶”用心。
他胖了!原本就没有分明轮廓的腹肌已经隐隐要不见了,而这件令人糟心的事实,还是某天早上,他穿裤子的时候,发现以前扣腰带的孔,勒的有些紧才发现的。
回想起自己跟在徐副身边以来两个多月的生活,罗力突然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跑腿的活儿,都是勤务兵干的;早操出勤这样的事情,直属参谋部是少帅特许可以不去参加的;他每天要干的事情……
罗力仔细的回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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