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徐府的名声权势摆在那儿,这让徐绍祯想要低调也不容易。
在冠朝,徐家和顾家的功绩可以追溯到轩辕太祖开朝的那一年。前人暴虐,轩辕昊带领一帮人揭竿起义,徐顾两府的祖上可谓是战功赫赫的元老。
百年名家的传承,气度自然是非常人可比。
赶着上来巴结讨好的大有人在,不过徐绍祯平素独来独往,在书院里头并没有跟谁格外的交好,他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不冷不热,如同温水一般的态度在贵气中带着自然的彬彬有礼。
明明交谈起来使人如沐春风,却是不经意的言辞间就已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些人,他还真是瞧不上。
徐绍祯再怎么傲气,也是个人,一直自己一个人当然是会觉得寂寞,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想要拿着墨子贤这小孩儿来解闷。
所以夫子分舍院的时候,他特地差劲松去说了一声,将墨子贤跟自己分到同一间房。
墨子贤这个人,他还真是有些吃不透。
墨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便是俊朗的男子侧颜,徐绍祯正手撑着下巴略带慵懒的看着她,见她醒了,也不动弹,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子贤终于醒了。”
他的话,听上去像是自己昏迷了很久……难不成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饶是再不通晓人情世故,墨沧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闷声道:“谢谢你,徐兄。”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墨沧脸微微一红,怕是被察觉端倪,她装作累了的样子翻了个身,便背向着他超向里侧了。
这一回墨沧挨打,似是又把两个人的关系拉回了同来宁山路途上的那段亲密时光。
墨沧觉得,徐绍祯是个大大的好人。
她怕吃苦药,他早早儿的就准备好了蜜饯。
徐绍祯原本听了她一副认真语气的夸自己,还想听听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能让这阴晴不定的小孩儿喂这么甜一颗枣给他,结果翘首以盼就等来了这么句话,登时便有些哭笑不得:“单单只是因为这个,还有别的吗?”
这一回轮到墨沧惊讶了,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这还不够?”
话一出口她就悔了,这回花的可都是徐绍祯的银子,她怎么能得罪金主呢!
“我想了想,的确是不够,”念及此,墨沧故作深沉道:“徐公子fēng_liú倜傥,才高八斗,实在是世间一等一的好人。”
“真是难为子贤了。”
徐绍祯难见的开怀一笑,伸出手去在她毛蓬蓬一团乱的发上摸了摸:“子贤好好歇着,为兄就先出去了。”
墨沧调皮的晃了晃脑袋,在他掌心里头蹭了蹭。
一阵酥麻感自掌心传来,他本打算抽离的手却是一停,许久才收手含笑离开了。
这是个好机会。
不知是怎样的人家才能教养出这样钟灵聪明的孩子。
他能够明白墨子贤对自己的疏远。这一路上虽然自己照顾她许多,可是没有一样儿她不是想方设法的变着法儿给还回来了。
他送子贤的那套锦衣,头一天见他穿了,第二****便送了双草鞋来,那藤麻编织成的鞋没有一根毛刺,溜滑精致,一看便知是编鞋人费了不少工夫。
徐绍祯也就坦然的收下。子贤既是喜欢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他自然是顺着他的意思来。
这样的小便宜他都不肯占,更不用说是借着他的名头给自己庇佑了。
同样的事,若是别人来做,他会厌烦,可生平头一遭,他希望这个人能借由自己的名头有恃无恐,哪怕是为非作歹、嚣张跋扈。
墨沧从昏迷中醒来,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舍院里头休养了三五日,才得了大夫的准允下地来走动。
她眯着眼睛欢呼了一声:“终于不用再吃药了!”
趿拉着草鞋跑到小院里头去,撒欢一样的跑了好几圈,最后沉醉的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出门了!”
子贤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多“终于”?
徐绍祯负手站在门庭前,嘴角噙着无奈的笑意。
墨沧被打那天,小路的两旁的路中央都被人刻意的挖了两个大坑,若不是徐绍祯心里头挂念着她,也是绝不会走这条有坑的路的。
打了人且不算,还要拦着旁人来救治她。
从他嘴中得知这些消息以后,墨沧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的冒火。
她扛起斧头便在院中的小竹林里头砍了一段长长的竹竿下来,怒气冲冲的扛着竹竿就往外头走。
劲松在一旁目瞪口呆,墨公子那小身板儿,几乎就要跟竹竿一般粗细了,她扛着要往哪儿童算账?
“公子,这墨公子人不大,脾气倒是一点就着啊!”
徐绍祯开怀一笑:“走,咱们瞧瞧去。”
看着前头缓步徐行,明显十分愉悦的自家公子,劲松默默的腹诽道,这哪儿是看热闹去,分明就是想给墨公子撑腰去。
自家公子这尊大佛往那儿一站,什么都不用说,谁还敢说墨公子半个不字?
马文是个高调的纨绔子弟,舍院自然是不差,别人都是篱笆门,他的却是木门,还是自个儿一个人住。
这些都是平日里学子们议论的时候飘进墨沧耳朵里头的,现在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竹竿往马文的舍院走,心里头却是庆幸。
这样最好,她打烂了什么,也不用担心旁人会要她赔,左右一整个儿院都是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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