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颁旨不是别人,乃唐志远之父镇国将军唐征。他此次前来,除替朝廷给文家父女颁旨,还有个重要任务。便是接任江南总督一职。
这样一来,舒眉再没任何理由留在金陵城。
原本,从京城出发之时,他们父女请辞的借口。便是回乡祭祖。而今一切尖埃落定,项忻自然找理由把他们留在身边。
至于里面有无宁国府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临走的时候,前来送行的人很多,其中萧庆卿家表现得犹为难舍。
“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要离开了,民妇原指望多跟您请教些教孩子的经验。”萧大嫂的一脸的讪然。
“皇命难为,我也不知陛下会做如此安排。”舒眉感到十分愧疚,歉然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对萧庆卿两口子说道,“不过,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听说,为了加强跟江南的联系。打通南北货运通道,朝廷已经决定在淮安府设立专门管理漕运的衙门了。我听爹爹提过,他跟舅父大人一起举荐大哥。只怕过不了多远,朝廷的旨意就下来了。大哥若有了官身,以后进京甚至入宫,都不是什么难事。将来,岩儿还可以进国子监跟念祖成为同窗……”
听到这些话。萧曾氏不禁大喜过望,握着舒眉的手,不敢置信地问道:“真有那么一天吗?”
舒眉点点头,望了萧庆卿一声,说道:“应该不远了!当初陛下走水路进京时,就觉察到运河沿途州郡管理混乱。河道拥塞,还不时有匪盗横行。我想,天下如今太平了,朝廷对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应该会一些举措。”
萧庆卿听了。对曾氏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说的没错,陆家表弟曾跟我打听过,江淮一带有哪些治河的能人。这水系治顺畅了,接下来自然是漕运的问题了。”
得到丈夫的确认,萧曾氏喜不自禁。
舒眉趁机打趣道:“说不定大哥还能给嫂子挣顶诰命的凤冠戴戴呢!”
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曾氏斜了萧庆卿一眼,啐道:“指望他?只怕要等到头发都白了。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岩儿身上,说不定来得还快捷一些。”
萧庆卿莞尔一笑,回敬道:“若岩儿真能入国子监学习,必定是为夫有了一官半职。说来说去,靠的还不是为父这一家之主,你还别不服气!”
看着两口子旁若无人地打嘴仗,舒眉不觉心生感动。
说起来,她与萧庆卿认识多年,见到从来都是他板正的样子,像今天这样,跟家人轻松打趣,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眼前的一幕,让她的思绪不由飘到另一人身上。
在人前的葛曜,通常也一脸严肃。可谁会料到,他面对小葡萄时,会那样亲和风趣,似是前世就有缘一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舒眉有种错觉,仿佛他俩才有血缘关系。
“殿下,殿下,那边有人在唤您呢!”就在舒眉愣愣出神的时候,旁边的曾氏突然提醒道。
舒眉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父亲,正朝着自己招手。待引得她的注意后,又把手掌指向院门口的方向。
顺着他的指向的方位,舒眉一眼望过去,赫然发现葛曜扶着一位白发老妪,正朝着她这边走来。
舒眉心生疑惑,暗暗思忖:“他在作甚?从哪儿请来一位老人家?”
两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抬眸望向葛曜,舒眉意思很明显——这位老人来作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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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睃了他一眼,径自就往内堂走去,并不理睬他。
在一旁的雨润急了,跟在后头叫道:“小姐,明明大夫人和太夫人主张纳的,怎地又怪在您的头上?”说完,她用忿然不平眼角余光扫过齐峻。
“到底是怎么回事?”齐峻急了,蹙起眉头追在后头,厉声质问妻子。
舒眉朝自己丫鬟使了个眼色,雨润将霁月堂发生的一幕,按事情原样复述了一遍,末了叹息一声:“咱们夫人,如今在府中没地位,连丫鬟都能踩在头上……”
齐峻勃然大怒,忙喊人要将青卉抓来。
雨润连忙起身出门,临行前犹豫望了主子一眼。舒眉闭上眼睛。并没有理睬她。雨润只得出门,来到下人住的地方。
竹韵苑的后罩房有左右各四间,安置的都是院里体面得脸的婆子丫鬟。
将近正午时分,当班的婆子丫鬟们。忙着给主子准备膳食去了。就得闲的小丫鬟海棠和涂嬷嬷,聚在青卉屋里陪她说说笑笑。
“姑娘,有你干姨在,就安心伺候爷,他的性子别人不知道,老婆子还不晓得?最。”
“多谢嬷嬷吉言,若真能成事,将来卉儿定要好好孝敬您老人家。”青卉一脸笑意,把涂嬷嬷请到床榻边缘安坐。
海棠忙不迭地讨好道:“青卉姐长得貌美如花,肯定能得爷的宠。”
“啪”的一声。涂嬷嬷拍了下膝盖,像是寻到知音人,跟着海棠后头恭维道:“可不是!海棠这话没说错,姑娘还只有这么高时,老婆子就知她将来会有大出息。”说着。涂嬷嬷用手比划了高度,“将来生了小哥儿,也别忘了咱们……”
青卉忙推搡着涂嬷嬷,打断她的话:“八字还没一撇,干姨只会取笑人家。”嘴上虽这样说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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