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胤禩便被雍正爷撵上床休息。他亦不遑多让,倒在床上,便是一副病骨支离,衰弱无力的模样,只肖捂住膝盖扑点白粉,就足可以骗过任何一位御医。却在雍正爷临走之前,笑得狡黠,直勾的雍正爷心头痒痒,险些没克制住立刻扑倒了,将不听话的狐狸好好再“教育”一番。
然而,这回朝堂之上,却再无了皇八子“心性好,不务矜夸”的说辞,反倒宣扬起因青藏战役,禩郡王伤了膝盖,又自觉杀业过剩,便自请在家修身养性、虔诚礼佛的传闻。
胤禩在后方借着治疗伤腿运筹帷幄,雍正爷就在前朝给他打着掩护。
胤祉的风头再起,让康熙帝心里又喜又怒,喜得是三儿子继承了“保成”的人脉衣钵,让他能在老三身上找到保成的影子;怒得是这怎也是个“替代品”,保成还好好地在咸安宫内住着,胤祉你是不是太过“嚣张”?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让胤祉在不经意之间又被竖成了靶子,而他从胤礽那里继承过来的那一套,亦让他有些辩不出康熙的真实情绪。
雍正爷就在这个时候将隆科多送到了老三身边,这等小人素来最擅拍须遛马,将胤祉哄得团团转的同时,开始旁敲侧击、逐条暗示“做人傀儡”的不好之处。
而雍亲王的低调与能干似乎在此时得到了康熙帝的青眼,可是他的“挑不出错处”,又同时让康熙对他心生警觉。如此一来,胤祉与雍正爷,朝中事务,以及刘声芳的“丰精五味散”,分走了康熙帝全部的精力,让他心中天平飘摇不定的同时,对胤禩愈加忽略。
皇八子在庙堂上的不显山、不露水,让别人对这个温润如玉的郡王爷再摸不准底细。
朝堂上的风向看似飘忽不定,股肱大臣们却早已在私下站好了队伍。胤禩开始将大部分心思花在了江浙、广东与青藏一代,京中机关重重,有四哥兜底。
信任,往往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东西。
◆ ◆ 本文独发晋*江,其余刊载均属盗文,欢迎莅临吴骅专栏 ◆ ◆
时间匆匆走得飞快。
正当朝堂上风起云涌,四八暗地部署,康熙帝游移不定、却时不时给废太子添衣送食营建新殿花园之时,春秋已恍惚去了两载。雍正爷与佟家联手,胤禩有明珠的助力,两方人马合并之下,两年来更是经营的锦上添花。而他与胤禩早已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座上毕竟是他们的君父,非不得已,他们还是存了份“温和处理”的念想的。
重新修缮过的禩郡王府稍稍扩建了一进的院子,用得陈设倒都极不错。
原道胤禩的膝盖在半年前动了手术彻底根治,又在雍正爷的刻意渲染之下,康熙终于忆起了后宫老人死的死、病的病,成年的儿子也多半凋零,终是忆起这些年待胤禩的不公来,着人好好安置。
胤禩接到旨意时,刚好抱着小弘煦,在后花园里头逗他四叔送的卷毛狗。
而胤禩自己这辈子在雍正爷的教导下,从青海战场回来,就在庙堂上要多低调,有多低调。于是康熙帝的这一番赏赐,即便骨子里不屑,终究没似上辈子允禩那般,脾气一上来便跪在丹墀之下,来句“不敢受”。
或许亦不是不屑,而是胤禩已经有了更多更重要的东西。施舍般的皇恩父爱,早已不再是生活的重心。
传旨的公公前脚走,两岁大的弘昼,就扭着肥肥地小屁股,身后跟着腆脸笑的雍正爷,出现在了禩郡王府中。胤禩睇了他一眼,放下弘煦去和他的“昼哥哥”相亲相爱,才转头笑看着自家老哥:“四哥倒是好本事,连皇父都能说得动。”
雍正爷弯起了唇角,比划了个“嘘”的手势,故意贴在了胤禩的耳畔:“其实是良妃母的功劳,我只说差人进言,良妃母、惠妃母都憔悴了不少。皇父顾念旧情,良妃母又把握了机会,想是给八弟讨了个公道。”
胤禩轻轻喟叹了一声,他又何能不知?他的四哥,是在将皇父二十多年来的忽视、责辱,一点一滴地替他讨回。
或许他又不知,不仅仅是这二十多年,还有上辈子,连四爷的份儿一起,他要待他好。
下晌的时光,静谧且令人心安。
奶嬷嬷们抱走了缠在一起抢烘饼的弘昼与弘煦,雍正爷揽住弟弟坐在了后花园的凉亭之中,并肩指点着山河日月,探讨着江南漕运、沿海商贸都打开了哪些缺口,还需什么补足;蒙古的部落,青藏的台吉又有了什么新的动向。最后敲定着朝中的局势,看哪里还能找到新的破绽与缺口。
万事俱备,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了。
却没有想到,这个时机来得这样快——
◆ ◆ 本文独发晋*江,其余刊载均属盗文,欢迎莅临吴骅专栏 ◆ ◆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罗马教皇十一世派遣使节多罗到达中国山东登州府,扰乱天主教中中国教民尊孔祭祖,将中国习俗视为异端,干涉中国内政。而偏巧康熙帝第五次南巡,于二月二十五日进入山东境内,撞见了洋夷对着天主教的中国教民吆五喝六。
原本对洋夷教派素日鄙视的康熙帝,登时便动了肝火。一道上谕很快发下:近日西洋来人繁杂,不遵从大清法度者居多。谕从今往后,西洋人不得入内地传教、久居,逾期半年不归或违法度者,驱除出境、永不批入!
这一来,本可以通过进出口贸易摆平的“小事儿”,被提上了台面;西洋人赖
喜欢满目山河空念远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