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正琢磨着这厮消遣了自己一番,还没个准话,浅淡唇角一抿,双腿习惯性地化作了莹白蛇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爷又不是合该你的……唔……”
门外,赫然响起了蹬揣之声:“何方妖孽,在此撒野!!!”一身穿道袍的俊朗少年道士,已手持桃木剑,杀将进来。
胤禩一惊,而胤禛已倏然将他藏进怀中。
跟在后头冲进来的小九,便看到了他家八哥身后那条莹润纤细的白尾巴……
“八哥——”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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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巷内的那一场恶战,已杀的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郭禟见背脊紧紧地贴在了墙上,看着那俊朗道长,与霸气的青蛇缠斗一处。胤禩与他隔的并不遥远,只直数米之距,眼神之中所囊括的鸿沟却已不可逾矩……
你是妖。
是,我是妖。
郭禟紧紧地抱住了头。原来他在等的就一直是他,从来没有自己的位置。他是有过那毫厘幻想的,但从未想要害过他。那是他的八哥,他犹记得初次见到他时,少年的山温水软、婉转fēng_liú……
一颦一笑、一回首。钟灵毓秀、意软心酥。
胤禛低头瞅见了,气不打一出来——如此凡夫俗子,还敢肖想我家小白?!他口中诵咒,召来丼龙王,园中那口深井赫然喷出一股妖泉来,乘着青蛇缠住四桀十分,扑杀向了郭禟的后脊背。
“四哥别——!”
郭禟只闻得背后水声轰然而至,刚要闭目,却倏然被一人一把抱住。随即凌空御风,他颤巍巍地睁开双眸,是胤禩,乌青的长发随风飘逸,莹润玉面之上有时而刮擦过的水滴,那条秀气的长尾掩在衣襟之下,攥住他的手,冰冷却不见丁点儿放松。
那一瞬,他不像个妖,倒像个谪仙。
而胤禩流汗了。
郭禟微微伸出了手,帮他抹了去,是冷的。
心是热的。
他却猝然瞅见了胤禩的背后,摆脱了青蛇桎梏的四桀举起了浮尘。他猝然一记翻身,将胤禩掩在了身后:“别动它!!”
四桀停下了脚步。而胤禛紧随其后,一把将小白蛇夺回来,护入怀中。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尔等并未伤人,苦主也撤了状诉,贫道也不便枉造杀孽、涂炭生灵。”道士脚踩祥云,踏在空中,一脸严肃。
胤禛眯起眼睛,拥住怀中的弟弟,给了道士一个分外不屑的下巴颏。
郭禟瞅瞅这边、看看那里,最终嗫嚅着道了句:“八哥……”
胤禛对着他龇出獠牙,被胤禩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胤禛再懒得和这起子杀才废话,一把搂住弟弟细窄的腰肢,便要返回西湖。
却听那四桀踩着云端还不忘说教:“你若不是这般霸道专断,好好体谅下你弟弟的思量,又何至于引发今日这等事故?!”
那妖青色的大蛇尾倏然一顿,险些闪了腰。
被巧笑倩兮地小白蛇一把扶住了,胤禩微微侧过头,对郭禟说:“小九儿,妖怪,也是有真心的。”
那悬在云端的道士得闻此句,却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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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寒来暑往,由乃三个春秋。
桃花巷内的郭家已经搬走了,有说东家又去走西域茶道的,亦有说,东家是去云南寻茶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叫温俄的小浣熊。
游方道士四桀背着桃木剑,满面认真的往北方的芒砀山行去,新的师命:那里有一窝专门食人肝胆的坏狐狸。
而余杭西湖断桥之下,似又有旖旎之音浅浅而出。
一青一白两条蛇,扭成了个“蛇麻花”。
“唔……四哥……”
就是说,男人惧内是一种美德,但是涉及到原则性问题,就必须时不时振夫纲。
……
……
……
……
“行四的!!”钦泽帝一手攥住明黄色的褥子,一手推着箍住自己腰身的雍贤亲王。
“小八?”雍贤亲王揉了下眼睛,将怀中的皇帝又箍了箍。
钦泽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卯时三刻了,给爷滚起来,爷要上朝!”
雍贤亲王不甘不愿地咕哝了两句,歪着头思索了下……他方才,似乎做了什么很美好的梦?!
白蛇·完
作者有话要说:
=v=遂说,为什么四哥会有此的梦境呢?!
请看下一章番外《振夫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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