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本还想借机说呢,不成想皇帝倒先开了口,倒省了嘴皮功夫,因此顺手推舟,指着名册上伊尔根觉罗氏道:“这位格格年方十五,是礼部郎中科尔坤之女。”
皇帝便说道:“伊尔根觉罗氏,是满族的老姓儿了。”
“大阿哥是皇上长子,自然不能轻疏,”容悦浅浅笑着说道,当然这位伊尔根觉罗氏家里也已没有在朝廷里太当用的人,只是血统高贵,家族清贵,的确很合适,所以惠妃选中的时候,容悦也挺满意。
皇帝自然也明白,点点头。
宜妃瞧见帝妃二人耳语频频,自然有些吃醋,只笑道:“皇上和妹妹说的什么呀?这么热闹,也说来叫咱们听听。”
皇帝答:“贵妃是镶黄旗的,我问问她这些联络。”
宜妃便撅了嘴道:“臣妾母家隶属的正白旗也是上三旗,皇上怎不问问臣妾?”
“贵妃久在京中交际,待会儿碰到盛京的闺秀,便会问你了,”皇帝也笑着说道。
德妃听到这话脸色便有些苍白,她和荣妃就无法插话了。
如是说着话,就没听见礼官唱名,皇帝便问道:“礼部郎中科尔坤之女伊尔根觉罗氏是哪个?”
那一列秀女中便有一个墨蓝色缎袍的女子盈盈出列,身材合度,眉目秀丽,颇为可人,因是儿妇,皇帝不好开口,只对容悦道:“你和惠妃交好,替她问问。”
众人便知是为大阿哥选妇了,皇帝听容悦的意见,也不怕容悦拉拢大阿哥过去。
“格格可读过什么书?”
伊尔根觉罗氏道:“只曾度过女则女戒,略识得几个字,不敢于皇上和众位娘娘面前卖弄。”
众人便耳目一新,皇长子之妇,就该是这等人物啊。
容悦见皇帝眸中颇为满意,又问:“可有女红针线带来?”
伊尔根觉罗氏双手捧上几方手帕,说道:“奴才不才,闲时做了几方帕子,敬献万岁爷和诸位娘娘。”
便有小太监上前拿朱漆红衬托盘盛了,送了过来。从皇帝开始,依次取了一条手帕,容悦见那手帕上一从幽兰,倒是极细密的针脚。
宜妃也赞道:“我这块帕子上的海棠也绣的极精神呢。”
皇帝便发了话,道:“伊尔根觉罗氏赐婚给大阿哥胤褆为福晋。”
伊尔根觉罗氏心中一喜,面上只泰然自持,叩头谢恩。
荣妃目光中便有些艳羡,瞧这伊尔根觉罗氏人物倒在大阿哥之上,也不知到胤祉那里,皇上会给何种恩典,看来她还不能离了皇帝恩宠,失去贵妃的好感。
皇帝话音刚落,三人自然站起,齐齐谢恩道:“恭喜万岁爷,喜添佳媳。”
皇帝也颇为高兴,只教众人归坐,又把那块帕子给了德妃,说道:“这上头绣着花儿,朕用不合适,你拿去使罢。”
德妃自然温柔道谢,皇帝转头看容悦,忙又笑道:“你瞧还有哪个妥当,指婚给底下的小贝勒们。”
如是镶黄一旗,皇帝并未为自己留人,只选了几个为臣子指婚。
接着属正黄旗,赫舍里一族,容悦想起今年有两个赫舍里皇后的亲妹子参选,只静观其变。
只听唱名的礼官洪亮的嗓音喊道:“正黄旗都统公赫舍里噶布喇之女颖仪,年十六……”
容悦眉梢一挑,皇帝抬眼看了那身量颀长纤娜,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双眉浅如远黛,一对潋滟水眸,鼻梁下两片薄唇,极难得的美人。
可容悦不喜欢这副长相,觉得刻薄难相处了些,只听身边荣妃低声说道:“这位姑娘的眉眼五官倒与仁孝皇后有五六分相似。”
容悦便转目去看皇帝,后者视线果真落在赫舍里彩仪身上。
德妃常年相伴枕衾,自然对皇帝十分了解,看到皇帝这眼神,便明白了五六分,只含笑道:“皇上,这位彩仪姑娘仪表非凡,瞧着便是入宫伴驾的人。”
皇帝不置可否,只抬手指了指赫舍里彩仪,德妃说道:“将赫舍里家格格留下。”
巧了,另外一位赫舍里噶布喇国丈的女儿紧挨着下一行进来,只是这位叫淑仪的格格,生的中人之姿,身材微丰,小眼厚唇,却并不难看,反而显得温柔敦厚。
德妃不由赞道:“瞧着是个稳妥孩子呢!是不是万岁爷?”
皇帝点了下头,转向容悦,声音也极温和:“你瞧怎么样?”
容悦虽猜到皇帝会留下赫舍里颖仪,可当真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只轻轻抚着小指上的鎏金护甲,勾唇笑道:“臣妾瞧着生的也极不凡,赫舍里国丈家养的女孩儿个顶个儿都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尊贵不可方物。”
德妃好整以暇地瞧过来,说道:“听妹妹这话,倒不知是该正着听,还是反着听?“
皇帝才隐隐察觉出这话里的醋意,只背地里握住了容悦的手,容悦微怒,越是想挣脱越被他攥的紧。
容悦只笑道:“都说姐姐是实诚人,竟不成想也有此一问,倒不知是有意曲解妹妹呢?还是想得多了。”
德妃又有了身孕,皇帝素来又宠爱,荣妃多少巴结一些,只说:“德妃妹妹是跟你说着玩呢。”
当着众多秀女和内务府的人,容悦不能叫德妃占了便宜立了威信,可也不能过于霸道,万一真刺激了德妃叫她流产,担上那个罪名就得不偿失了,当下也笑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觉得闷,逗个趣儿罢了,德姐姐可不要怪罪哦。”
宜妃则笑道:“贵妃妹妹定是夸奖的话,只有颖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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