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蕴上前为她合起书册,问道:“主子这话是……”
容悦微笑道:“德妃和宜妃可都不是听她。info”
紫蕴恍然大悟,几个小答应常在皇帝没甚兴趣,怕是连名字都分不清,一个敏常在最得宠,也怀了身孕,“主子是想在新选进来的秀女里选几个出挑听话的?”
容悦站起身来,透过槅扇窗望出去,已是深秋十月,地面上积了厚厚一重落叶,枝头渐渐光秃,她转头看向素蕴说道:“听说,卫贵人病了?”
紫蕴讶然,随即说道:“奴才呆会子便去探探病。”
容悦伸出手来,感受着暮秋的晚风,只觉心旷神怡,轻轻点了句:“带着小红。”
素蕴应了是,忙到晌午,才抽出空来,叫着小红一道往隆禧殿去。
她前脚走不久,周济便快步进殿来回话。
“敏常在才发作起来,怕是要生了,宜妃主子问您要不要一同过去瞧瞧。”
容悦放下看了半卷的书册,对镜抿了抿鬓发,乘辇往启祥宫去。
敏常在虽得宠,可皇帝是极有原则最懂规矩的人,依旧将人安排在偏殿里。容悦去时,意外地发现布贵人和德妃在。
因为胤祚,容悦难免对德妃致歉些,宜妃拉着容悦往一侧落座,容悦默然坐着,德妃看见容悦便想起胤祚,勾起火气来,先行离开。
容悦叹了一声,宜妃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道:“不要放在心上,谁都知道六阿哥的事儿与你无关,她有本事埋怨太子去?那碗面又不是你喂进六阿哥嘴里去的。”
容悦安慰,回握住宜妃的手淡淡一笑,又转眸瞧了一眼殿内,她隐隐听说敏常在去皇贵妃宫里请安时呛了皇贵妃一回的事,只是照着规矩,依旧问一声:“万岁爷去了玉泉山,要不要派人去请皇贵妃过来坐镇?”
宜妃道:“皇贵妃身上正闹不舒坦呢,不是留了李玉白在,不妨事。”说着冲身边的宫女雁回道:“你去问问,敏常在好不好?”
雁回应声去了,不多时来回说:“李太医在次间盯着呢,说不妨事的,叫主子们放心。”
话音刚落,便听见婴儿呱呱哭泣之声,众人面上都露出笑容来,敏常在身边的宫女少岚抱着小阿哥过来给众位娘娘请安,容悦见是位极秀气的阿哥,只是有些懒懒的,哭声也不甚壮实。
“小阿哥瞧着弱了些,你们可要仔细照看着。”宜妃已如是嘱咐,又说:“敏常在为大清添了位小阿哥,咱们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报喜信儿。”
容悦眼角瞥了下布贵人,笑着说:“姐姐先去罢,我早起才去向老祖宗请过安,这会儿在这里盯着些人。”
宜妃最热衷这样的事儿,便也笑着道别去了。
容悦是生过的,但也怕人言可畏,只将些紧要注意的事说给少岚知道,见布贵人要离开,笑着唤住她道:“布贵人留步!”
布贵人也没想到容悦轻轻松松便复了宠,一心怕她报复,便想偷偷离开,听她唤自己,只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
容悦和颜悦色,上前抬手将她搀起,温颜道:“布姐姐上回来报喜,妹妹还未设宴回礼呢,正好这会子有空,不妨去永寿宫坐坐?”
布贵人满脸局促,说道:“娘娘太客气,奴才……奴才这几日闹胃口疼,还是改日再去向娘娘请安。”
容悦含笑挽住她手,说道:“原来是这样,来日方长的,倒也不急于一时,”说着半拉着她向外走:“我想起正有事要去钟粹宫拜访端嫔姐姐,又多日不曾和姐姐说话,不如咱们姐妹一道过去?”
布贵人不好再推,只好与容悦相伴而行。
容悦看着面前狭窄漫长的甬道,似乎两道血龙,绵延不绝似的,她淡淡笑道:“姐姐莫慌,我没有恶意,当初妹妹不曾生育,不能体会为人父母与子女分离的滋味,只想着遵从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姐姐莫要怪我才是。”
布贵人道一声不敢,声音渐渐低下去。她委实揣摩不出贵妃的意思,到了钟粹宫不远,贵妃更邀请她一道往端嫔所住的东配殿坐坐,布贵人不敢推辞,唯唯应诺着。
端嫔没少奚落容悦,如今复宠的贵妃前来,她自然不敢大意,整理妆容,‘列阵’来迎。
容悦接过茶盏轻轻拨了拨茶汤上的茶叶,淡淡笑道:“前阵子我因身上不好,没来拜见,还请端嫔姐姐不要怪罪。”
端嫔以不变应万变,淡淡一笑,端茶来饮。
布贵人已显得十分局促,容悦隐隐猜到布贵人笨拙,又早早失宠,端嫔是油精的人,想来没少受端嫔的欺侮。
“前日我收拾从娘家带来的东西,找出一串千年冻石海棠手串,想着这颜色极衬三公主,因此特意送来。”容悦笑着,从身后宫女受中国接过一个锦盒,作势递过来。
她毕竟是贵妃,叫个‘姐姐’也不过是客气,端嫔不敢当真顶撞,只伸手来接,嘴上说道:“多谢娘娘了。”
容悦笑容微敛,抬手将那妆盒收回一两分,笑说道:“我也许久没见过三公主了,还挺想这孩子的呢,想亲手交给她的好。”
端嫔看了一眼满眼放光的布贵人,又看了一眼容悦,才知醉翁之意,只笑着说:“不巧,三公主才踢了半日的毽子,乏了便睡着了,改日嫔妾再带公主去向贵妃娘娘谢恩。”
容悦哦了一声,布贵人已忍不住斥道:“你胡说,三公主精神好,这个时辰从不睡觉,都被你拘在屋子里写字!”
容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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