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历来是三天一大朝,一天一小朝,现在又算得上是平稳期,很少有散朝后突然召集众大臣议事的时候。
一众官员候在奉仪殿外,相熟的就凑到一起互相打听,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皇子站在最前面的位置,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待看到平日里不需要上朝的四弟也过来了时,心里的不安更甚,两人对望一眼,心悬得更高,该不会是……
不可能,他们已经全部按照那个庄书晴的法子去安排了,她能治好病,那其他地方就肯定也没问题,不然也不会这么些日子了也没消息传开。
奉仪殿中门大开,温德甩着佛尘扬声通传,“皇上有旨,宣众臣进殿。”
一众臣子理了理官袍官帽,快速按品阶排列好,垂首盯着前面那人的脚后跟迈步子。
可待到进了殿站好了,也没听到往日那一声‘皇上驾到’,心里没鬼的才敢稍微抬头,可这一抬头就吓坏了!
皇上不是没有驾到,皇上是早就到了!
“在场诸位全是四品以上京官,朝中栋梁,最该为朕为忧之人,可朕也想知道,你们,有多少人是真为大周朝着想,而非为私利的?”
不用人吆喝,也不用人示意,众臣虽然不知道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为的什么事,立刻齐齐跪了下去,整齐得好像有人在喊口令。
“不用来请罪那一套。若谁真觉得愧对自己那身官服官帽的,那就自请告老归乡吧,有些话你们说得顺口。朕却听得厌烦了。”
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全被生咽了回去,皇上这话,他们可不敢听听就算!
“没人觉得自己错了?”皇帝仿佛笑了一声,“怎么朕却觉得这里没一个干净人呢?”
小太监踮着脚来到温德身边轻声禀报,温德微微点头,对上皇上看过来的视线躬身回话,“皇上。吕东回来了。”
“宣。”
“是。”
吕东一出现在殿中,那糟糕的样子就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脸色青白,一脸胡渣子,身上的衣服隐隐还带着一股子味儿,这副样子出现在皇上面前实在失仪。
可吕东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硬挺挺的跪在殿中,声音粗砺难听,“微臣参见皇上。”
“怎么回事?”
“臣……有辱圣命,请皇上恕罪。”
皇上微不可见的愣了下,旋即皱眉,“瞻儿不答应也就不答应了,以他的性子定不会没理由的为难你,你做什么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跪得膝盖疼,可和心里的疼比起来。这点疼算得了什么,在父皇心里,一个认回来才几年的儿子比他们这些养在跟前的重要多了。他们早就知道这点,可当亲耳听着这不容质疑的护短,依旧心气难平。
吕东跪伏着,额头触地,“微臣见着公子,和公子说皇上下月寿诞希望公子和庄小姐能到京中小住。公子二话不说就动手了,除微臣一人。无一人幸免,公子还说……还说……”
皇上虽然心冷,却并未如某些人期盼的那般发雷霆之怒,而是追问,“他说什么了?”
“说……”
“我家公子说‘动书晴等于动我,我不惧与任何人为敌’,是不是如此?”三子一脸笑的接上话,慢悠悠的背着手从外进来,那闲庭信步的样子仿若走在自己家里,完全没将这一屋子的皇帝重臣当一回事。
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仆人,简直是如出一辙的嚣张。
三子身后,是推着数量板车的统一身着白府衣裳的一众人。
平日里他们穿得随便,可今儿却是隆重得很,他们就是来给某些人添堵的,还要让皇上知道就算他和公子反目,也绝不可欺。
宫中禁卫统领羞愧欲死的领着大批禁卫围住白府众人,他们却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啧,不过是些纸老虎,围就围吧。
“参见皇上。”以三子为头的一众人行的江湖礼,虽然没有跪拜,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轻慢。
皇帝看着拖进殿来的那辆马车,脸皮不由得抽了几抽,真是无法无天了!
“瞻儿未来?”
“未来。”三子围着吕东转了两圈,“因为这个人说‘奉圣上令,带庄书晴上京,请公子将人交与我们带走’,皇上也知道庄小姐那就是我们公子的心尖子,有人要动他的心尖子,脾气免不了就大了些,都不用我们这些属下动手,就将敢围住他的马车想强行将庄小姐带走的人给屠了,唔,也不对,还留了个带话的。”
吕东身体抖了一下,更不敢抬头了。
皇帝看着门里门外一溜的板车,面色平静无异,看着还是那个宽厚仁德的宣仁皇帝,只有熟悉他至极,离得又近的温德知道皇上这时候有多气。
“温德,你亲自去查,谁敢插手干涉,不管是谁,皇子也好,宫妃也好,朕允你先斩后奏。”
大皇子猛的抬头,对上父皇波澜不惊的眼神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您信儿臣。”
“你急什么,与你无关就不怕查。”看向张嘴又闭嘴的老四,皇帝轻笑,“你也想说与你无关吗?”
四皇子只觉得心惊欲裂,牙齿的碰撞身落入三子的耳里让他更看不起宫里这些个龙子龙孙,就这样还敢和公子争?这世上只有公子不要的,没有公子得不到的!
当然,庄小姐不在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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