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偷偷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她离开之际整个人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不论十个时辰之后女儿将要面对什么,她都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轻易低头放弃,同样,不论如何,她这个做娘亲的就算是舍掉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人伤害到最爱的女儿。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幕降临,符夏从开始到现在,即没有埋头拼命急得一刻不停,也不曾自暴自弃气愤扔笔罢业。渴了就停下来喝点水,饿了便吃些林儿准备好的食物,手酸了眼乏了就放下笔起身走动一会休息一下。
她从没刻意去留意自己到底已经写了多少,还差多少,更没有将抄经书一事当成一项任务去看待,反倒是带着几分虔诚,十分用心的去抄着每一个字。
她的速度不算太快,但因为格外的专注用心同时偶尔也稍做休息劳逸结合,所以每一遍写下来的东西全都不曾出现半点的错处。
一直写到三更天左右,也不用任何人催促,便自行放下了手中,让林儿将所有东西都整理放好,明日一早起来再接着抄写。
彻底不睡肯定是可以多挤两三个时辰出来,但那样精神太差,到了明日白天强行撑着继续写也还是不可能完得成所有的数目,反倒是过于劳累困顿错处连连,最后还得一遍遍重来浪费功夫,不睡还不如去睡。
稍加洗漱,熄了灯,符夏心理状态出奇的强大平静,没一会功夫便进入了梦乡,根本不曾因为记着这些个事而难以入睡。
这让林儿与四喜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她们主子这心态根本不必她们操心,看上去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忧的是这样似乎也太不上心了,也不知道明日到了规定的时限后主子会怎么样。
一夜好梦,符夏天朦朦亮时便醒过来,起身伸了个懒腰,隐隐还记得一些的梦境让她嘴角挂上了几许笑意。
昨个做梦,她竟是梦到自己当众把老夫人给大骂了一顿,看来自己果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连做个梦都不忘惦记抄经时没空去想的那些事。
更衣洗漱,简单吃了些东西后,符夏再次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经书抄写之中来,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些功夫,不论写多写少还是继续。
而除了符夏以外,老夫人这会也早就已经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她都习惯了早起,这会功夫却是已经做完了早课从小佛堂里回到了屋中。
身旁贴身婆子替她盛了一碗小米粥,配着几样简单清淡的小菜便是一向较为固定的早膳模式。偶尔也会添些其它的吃食换换口味,但这几样东西却都是固定不变必不可少的。
“老夫人,那二小姐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等老夫人吃好放下碗筷后,贴身婆子钟婆子这才提起了符夏之事。
从老夫人让符夏抄经书开始,钟婆子便派了人暗中留意惜夏阁那边的情况,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二小姐符夏竟然与她所想象的反应完全不同。
“嗯?”老夫人自己不太爱说话,却并没有嫌钟婆子话多,嗯一声算是示意钟婆子继续说下去。
钟婆子服侍老夫人都快二十年了,自是最为了解老夫人的性子,很快如实又道:“老夫人您不知道,这二小姐昨个拿了那本《心经》回去后,即没有发脾气耍性子,也没有急得乱了手脚,反倒心平气和专心不已的抄了起来。”
“而且这抄的过程中,她是该吃时吃、该喝时喝,该休息时休息,该睡觉便睡觉。不过除此之外,其他时间都没再做旁的事,全都用到了经文抄写之上。今日起得也挺早,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又开始了抄写,也不管到底抄了多少,抄不抄得完,反正就这般安安静静的一直在抄着。”
老夫人听到这些,多少也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其他,只是朝钟婆子吩咐了一句道:“这些不必多理了,到时辰后,你去把她带来便是。”
“是!”钟婆子自是应声,而后想了想又问道:“老夫人,昨晚上我去跟府中几个老友聚了聚,关于二小姐回府后的事情,她们也提到了一些,似乎跟夫人派人所禀告的有那么一些出入。据她们说……”
“行了,详细的情况我没有兴趣听,这世上从没有一个巴掌便拍得响的事情。”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一会你去准备一些林七奶奶爱吃的东西,姚氏说昨个派人去请了林七奶奶,七奶奶说今日上午便会过来的。”
林七奶奶是符老夫人在京城之中唯一的老姐妹,林家如今只能算是日渐没落的官宦之家,在朝中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林七老爷更只是个没有官职没有功名的普通庶子,林七奶奶的身份自然也就很是一般,无法与符老夫人相比。
不过林七奶奶与符老夫人是同乡,当年符老夫人家境普通时还曾受过林七奶奶的恩惠,所以两人京城重逢后符老夫人对林七奶奶也是颇为关照,一年一年下来两人间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密切得很。
钟婆子连忙应声,不敢怠慢。
而后头林七奶奶来的也巧,跟踩着点似的正好赶在符夏那十个时辰即将结束之际。
写完经文的最后一个字,符夏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示意林儿可以收拾清点一下总共的数目。
离十个时辰还剩不到两刻钟,她还得稍微整理下过去老夫人那边,所以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再抄多一遍。
林儿很快清点了起来,虽然只是大概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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