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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秋风又起。
挟着苍茫的气息,微微有些凉意的秋风席卷了大地,仿佛昨日还是炙热的炎夏,顷刻间便染上了秋的凉爽。
一株高约数十丈、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木在秋风中安然屹立,昔日那罗天之伞般遮天蔽日的翠绿树冠,此时只余遒劲的枝干和那星星点点的枯黄。
少年抬头仰望着那古木。
朴素的青衫罩住了有些消瘦的身形,黑色流金般及腰的墨色长发流动着深沉而华贵的光泽,平凡的面容上镶嵌着两颗夜空般深邃的黑瞳之眸,仿佛深不可测的深渊,妖异非常,无形间磁石般吸附着万物。本该是散发着阳光的年纪,少年的眼中却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枯寂,仿佛垂垂将朽、死气沉沉的老者,渲染着些许麻木的痕迹。
呼!
又是一阵秋风,古木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叹息,一片枯黄的树叶在枝头无力地挣扎了片刻,被硬生生撕开了与枝干的联系,在空中舞动起凄绝而华美的终焉之舞,默默走向生命的尽头,魂归大地。
突兀的,两根修长的手指探出,轻轻拈住那片注定了结局的落叶。
少年依旧一动未动,拈住落叶,目光透过枝干的缝隙,投向那高远而辽阔的天空,平静而漠然。苍天,大地,古木,雕塑般的少年,还有那枯黄的落叶,恍惚间勾勒出一幅苍茫而悠远的恢弘画卷,镌刻在时光的深处,化为永恒……
悠悠的,落叶回归了自己注定的生命轨迹,归墟大地。少年恍若未觉,半响,方才缓缓低下头,目光淡淡地看向那落叶,良久不语。
极为突然的,一声尖锐的嘲弄打破了这深邃的意境。
“‘三皇子殿下’,近来可安好啊?”
这突兀的声音,在这片仿佛连时光都放慢脚步的世界里,显得令人极不舒服。
少年却似乎对此毫无知觉,连眉头都未曾皱起。
“哼!”
声音的主人见少年毫无反应,冷哼了一声,绕到了少年的右前方。碧绿色的短发,黯蓝色的双眸,二十余岁的年纪,青年的神情里有着难以形容的扭曲之意。
望向淡漠的少年,青年眼中掠过不加掩饰的不快,再次开口:“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吗!杂种!”
“嗯。”
再一次,少年的目光未曾有丝毫转移的迹象,遑论给出什么反应,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嗯,像是毫不在意,极为敷衍的应答着。
青年见此,似乎有些莫名的“震怒”与难堪,仿佛被少年无视,是受了奇耻大辱,目光阴冷下来,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字眼:“杂种就是杂种,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也不知道哪个贱女人勾引了陛下,生下你这么个……”
少年终究还是有了反应,看似随意地抬起头,瞄了一眼青年。目光很平静,平静到漠然,平静到麻木,仿佛在他眼中,那片坠落于秋风中的落叶,与正嘲讽着自己的青年是一模一样的东西,没有丝毫区别。
青年的目的似乎只是引起少年的反应。见目的达到,便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露出了有些扭曲的“胜利”笑容,似乎沉溺于某种自设的异常快感中,仿佛一次巨大的成功。
“哈,‘三皇子殿下’,‘您’的耳朵还有用啊!我还以为已经聋了呢!啊!我真是罪该万死,居然忘了‘您’如果真的聋了,可以从帝国领取补助啊!那样,会比‘您’现在的生活过的好上不少呢!‘您’可是帝室嫡系子嗣!是圣徽帝国‘三皇子’!虽然弱了一点……但‘您’毕竟是‘圣徽之耻’‘殿下’呢!‘您’的那些‘丰功伟绩’可是闻名亿万位面啊!……”
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殿下”。
少年神色漠然地看着有些癫狂的青年,仿佛在看着一场滑稽的拙劣喜剧。
青年不是第一个,也大概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是圣徽帝国三皇子,本该是相当尊贵的身份,但可惜他并不具备与之匹配的实力。
【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
这个世界,是冷漠,无情,残酷而势利的。对于强者,它歌功颂德,谄媚地锦上添花;而对于弱小者,它会将其像垃圾一样抛弃,连冰冷的眼神都吝啬地不肯施舍。
强者不会浪费时间来嘲笑,因为他们的眼中根本不会存在落后者。只有饱受打击、心志近乎崩溃的丑陋弱者,才会通过嘲讽与谩骂他以寻求心理的平衡。
看啊,圣徽的三皇子都那么弱,我还是可以的嘛,至少我比他强啊……
卑劣,恶心,然十分常见。
不过少年并不打算一直聆听那喋喋不休的聒噪。
“你是谁?”
青年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刹那间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脖颈,又像是磁带骤然卡壳。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惨白,然后,羞愤交加的青红色迅速蔓延。
暗蓝色的眸子燃烧着怒火,对上了少年那平静而漠然,深邃如死寂夜空的幽黑色眼眸。
“杂种,你……”青年的理智几乎被焚烧殆尽,差一点就要动手——如果修养与气度好的话,就不会来找少年了吧……
所幸,青年在最后关头生生抑制住了冲动——虽然这位“三皇子”身份特殊,即使是同样失意的他也可以踩上一脚,但动手的话就是另一个概念了,那是涉及到圣徽帝室尊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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