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懒洋洋的往后面一靠,漫不经心的说:“说起来,那会子柳姨娘的娘家人来侯府门前闹事。可不正巧遇着了姜夫人,那可不是什么碰巧。柳姨娘的娘家人敢来闹事,也不过是见财起意罢了。”
只不过都是蠢的,柳姨娘的娘家大哥家的儿子还在侯府的家学里读书,柳姨娘的娘家人若是得罪了侯府,保管他们在京城无处安身。
后来大管家就随口一提那孩子。柳家人立马蔫了,其实不用再威逼利诱的。那家子人就什么都说了。
姜夫人还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呢,还假装自个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呢。
芦荟拧着眉头。想了想说:“奴婢瞧着不大像,到底柳姨娘出手的时候,直接使银钱的时候少,多还是使身边的首饰物件,想来是自己的私房。”
“若真是她原先攒下来的,总该有用得完的时候。”柳姨娘去庄子上养病,府里这边的月例半分没少她的,要是照着柳姨娘那般大手大脚的,早晚会是坐吃山空,看到那时候她还怎么满足被她养大胃口的下人们?
“宋嫂子说柳姨娘想回府跟疯魔了似的,还想着偷偷跑回来呢,到底庄子上的人头脑还清楚些,没玩忽职守到叫柳姨娘偷跑出去。”芦荟又说了另外一件事,说完还轻轻撇了撇嘴。
苏颖哼了一声,完了后又似笑非笑的说:“看来那宋新家的可什么都和你说了,看来往后要是再抓了谁来,叫你去问话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太太可别打趣我了,”芦荟冲苏颖讨饶的说,“哪里是我嘴皮子利索,可不就是宋嫂子知道自个被柳姨娘哄骗了,实在是心中难安,自然是想着将功赎罪来着。”
还说嘴皮子不利索,这番话就能说的人面红耳赤的,苏颖笑起来。
正巧薄荷回来了,过来给苏颖请安,她见到苏颖很是激动,身子一低就要下跪磕头,苏颖赶紧扶住了她,拉住她的手问她:“家里边怎么样了?”
薄荷眼圈一红,哽咽的说:“多亏了太太,我爹总算是撑了下来,我家里头的人原本是要过来给太太磕头谢恩的,叫我拦住了,怕是扰了太太。我这头是一定要磕的。”说着就磕了下去,苏颖拉都没拉住,只得等她磕完了,芦荟把她扶了起来。
苏颖拍着她的手说:“撑下来就好,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再晚几天过来当差。”
薄荷擦着眼泪,执意说不用,苏颖无法就说:“这几天少了你,还真是有些不凑手,你能回来,芦荟和白芷也能跟着松口气了。我也跟着安心了。”
苏颖说了这话儿,薄荷才安下心来,扯出笑来,抹了把眼泪跟苏颖道了恼出去洗把脸,理理自己了。
芦荟没来得及和薄荷说句话。眼神随着薄荷的身影往外瞟了瞟,心里想着既然薄荷都回来了,那能说话的机会可多得是,不急于一时。
苏颖也没多少心思放在柳姨娘身上了,跟芦荟说:“就说她思过的态度我看到眼里了,能做到这般总归是好现象。往后再这样保持下去吧。”
苏颖也不说什么养病不养病了,直接把那层给柳姨娘留的遮羞布戳破。
芦荟应下了:“我知道该如何跟宋嫂子说了。”
苏颖指了指那装着鞋袜衣裳的包袱,“找原来的箱子放进去吧。”不管是原先魏姨娘做的,还是柳姨娘讨好做的小衣裳,即便是给孙嬷嬷检查后没什么问题后。苏颖也没打算拿过来穿戴。
傅昀和傅晨哥俩儿身边不但有贴身丫环做,针线房上的也有在做,穿都穿不过来呢。
芦荟打开箱子,腾出空来准备把包袱放进去,却拉扯出一抹绿色来。芦荟好奇的把那绿色扯出来,然后忙回头看了一眼苏颖那边儿,发现苏颖没往这边看,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就说太太怎么就不绣原本做给老爷的扇套了。原是被绞烂了,下人可没那个胆子,看来是太太自个绞的。想来想去也只有因着红玉的事儿,太太发火了的时候了。
芦荟装作什么都发现,把那被绞烂的扇套塞回去,然后盖上箱子,落了锁。
中午时,苏颖跟芦荟和薄荷说:“这儿不用你们俩伺候着。下去吃饭吧。”
芦荟和薄荷把饭菜摆好了,才退了下去。几个相好的丫环过来在耳房里凑了几样果子点心来。芦荟正拉着薄荷说话,就见紫苏拎着个食盒过来了。笑着说:“太太从她的菜里拨了几盘肉菜来,赏下来特意点名给薄荷的,咱们可是沾了薄荷的光了。”
说着从食盒里放下,芦荟接着揭开,里面有一碗酒酿清蒸鸭子,她顿时就馋着口水说:“可是呢,薄荷不在这几天,太太都念叨了好几回呢,等你回来了,都还惦记着你呢,叫我看了都觉得眼红呢。”
紫苏伸手拿了块绿豆糕塞到芦荟嘴里:“给你吃,看能不能堵住你的口水。”
芦荟不由得去抹嘴角,等反应过来才觉得是被紫苏给戏耍了,顿时气的跺脚,直要去挠紫苏的痒痒。被白芷拉住了,瞧见了又红了眼圈的薄荷,她连忙止住了动作,把那碗酒酿清蒸鸭子放在薄荷面前,紫苏端了一大碗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来。
白芷把筷子递到薄荷手边,抿嘴笑了笑道:“你回来我可真要松一口气呢,叫我替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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