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阳强压下心底翻涌出来的怒意,虽说理智压过了情感,但到底意难平,微微欠身:“可是有那不知内情的小人到母亲这里乱嚼舌根,扰了母亲养病?实在是该罚!魏勇一家涉及到前头之事,断然不能这等刁奴抹黑了侯府的名声,儿子断然是不能姑息的。”
傅奕阳说一句,傅母脸色就黑一分,她这好儿子是觉得她手伸太长了,觉得她碍眼了!她用名声压过去,他就用名声堵回来,可真是伶牙俐齿啊。
“至于魏氏,倒是儿子考虑不周了,送到庄子上不再眼底子底下怕是又会兴风作浪,既如此就在府里寻个清净的院子,当个出家居士罢。”傅奕阳在这件事上退了一步,可这还不如让魏姨娘到庄子上去呢,出家居士那就是名声受损,失德,一下子就把魏姨娘打到泥地沼泽里去了。
傅母倒不在意魏氏,只是觉得她的权威遭到了质疑,如今她都摆出好脸,愿意做个慈母,可她这大儿子竟然不领情,实在是可恼。
至于苏颖责罚雯玉奶娘一事,虽然傅奕阳还不知具体情况,但料想苏颖并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是那奴才有问题,遂说:“大太太责罚奴才,是儿子授意的,雯玉是儿子的长女,容不得奴大欺主。”
傅母一口气堵在心口,发泄不出来只能往肚子里憋,这样也就算了,她还不得不堆起慈爱的笑容:“原是这样,都是那起子奴才乱搬弄是非,我也是心急,忧心你和侯府的名声,既然说明白了那我就放心了。”
要是搁在以往傅母大概会甩脸子给傅奕阳,说:“大老爷可真是好大的威风,我这说母亲是说不得你半句了,算了我也累了,你走吧。”再看看现在,傅母对傅奕阳那可真是和颜悦色的不得了啊。
傅奕阳就顺坡下来了,“那请母亲安心养病,儿子先告退了。”
病病病!这‘病’字实在是戳了傅母的肺气管子,这不是提醒她,她这是被二老爷给气病的么?还有二老爷养在外面的外室,她再丧心病狂若是知道那外室有了身孕也不会这么赶尽杀绝?更何况这事儿压根就不是她做的,可惜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傅母当时头一个怀疑的就是苏颖,可当时苏颖正生孩子坐月子,根本就没那么大的能耐和时间来,除了苏颖,她又怀疑是陈夫人和三太太做的,可同样的二房还在她手里攥着呢,有什么风吹草动不说她事事都知晓,可这样的事儿定然瞒不过她的,再说她那两个侄女没那个胆量。
就算傅母怀疑苏颖,可没有证据,这哑巴亏她就只能这么咽下了,但傅母就是意难平,她不好别人也别想好过。
傅母一方面想缓和和傅奕阳僵硬的母子关系,一方面借着养病再找些理由安抚傅煦阳,还想着给苏颖找茬,实在是不是一般二般的忙活。
遂傅母撑着僵住的脸道:“既你忙,那我就不好留你了,本来是想留你下来吃晚饭的。”
傅奕阳身子顿了下,可还是微微欠身往外走了。
等傅奕阳走远了,傅母“嘭”的声掷了茶碗,满眼阴翳,手不停的抖啊抖:“这就是我的好儿子,瞧瞧他还把我这个亲娘放在眼里了吗?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他倒是护上了,怎的我连儿媳妇都不能训了?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底下丫环们提心吊胆的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自打老太太病了后动不动就发脾气,谁都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
正院
章嬷嬷把清点好的册子呈给苏颖,苏颖翻阅了就冷笑起来:“我原听说,有的人面相越老实背地里就越是刁钻,现在看来果然有几分道理的,那奶娘可真是好大的胆量。”
“去把这册子上缺失的物件让魏嬷嬷去辨认辨认,看看那些是她顺走的,别让人说我冤枉了她,再让雯玉的贴身丫环也看看,互相指认,揭发出来就让她们将功折罪,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沾了晦气不是。”
章嬷嬷低下头,应了。她出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琢磨着太太这是个什么意思,若是想把大姑娘身边的人都给换了,那也不会让红玉也跟着清点册子,可现在又让她询问这两个贴身丫环,难不成是想让她们把错都推到魏嬷嬷身上去?
说起来章嬷嬷还真看不上魏嬷嬷,无他实在是太小家子气,眼皮子太浅,雯姐儿虽说不得宠,可那也是老爷的长女,如今又养在太太身边,算是半个嫡女。看太太这样的,日后也不会磋磨了雯姐儿,她们这样的嬷嬷不管日后能跟着陪嫁过去当个管事嬷嬷,还是放出去荣养,说出去那都是很有几分体面的。
可魏嬷嬷偏偏自掘坟墓,单就偷姐儿的东西就足够她受的了,看她还如何嚣张,以为小恩小惠哄得那起子见风使舵的丫环婆子,成为她们嘴里的‘好人’就屁股翘上天了,蠢货!
章嬷嬷心里还拿不准太太的意思,迎面碰到桂嬷嬷,连忙亲热的凑上去:“好姐姐,这回儿你可得好好指点指点老妹我啊。”然后嘴皮子利索的奉承的桂嬷嬷喜笑颜开,就提点了章嬷嬷两句,章嬷嬷恍然大悟后表示受教了,“改明老妹请老姐姐吃茶吃点心。”
等傅奕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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