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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夏如菲翻上了床。
“苏遥!”,夏如菲一把拦住拿着书,正往外走的苏遥:“你想不想知道申昊中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not……”苏遥连头也没抬,淡然道。
“我是在骗他,其实……”
苏遥抬起头来,不耐烦道:“iodoe,ok?‘,说完,抢在夏如菲抡起枕头砸在自己头顶之前,遛出了宿舍。
“记得点名给我答到!”夏如菲高声嘱咐完,一把推上宿舍门,她习惯午睡,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
没有人,窗帘也阻隔了窗外的明媚和喧嚣,宿舍中异常安静,但一个声音却固执地萦绕在夏如菲耳边,挥之不去!
“舅舅,我是昊中啊……老舅,娘舅,你在听么……听得见我说话么?你那里好吵啊,怎么了,股市蹦盘了?公司倒闭了?还是黑社会来追债啊……”想到这里,夏如菲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说正事要紧……什么事,你还在问我什么事,为了你的狗屁活动,大太阳底下我跑了整整跑了一上午,要车没车,要饭没饭,还要听你说风凉话,有种你来坐一天公共汽车试试看,保证你两周不想去桑拿……什么,打车,你不怕我爹告你谋杀啊,上一次我差点被人撕了票,还不就是在打车的时候。”夏如菲停了停,似乎回忆中缺失了些什么……是了!她记得听到这里,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轻叫声,声音中满是关切。
“……什么……报销……你不要搞错,好,我手头正好有五千块鲜花费发票,……什么?不合法,报不了!舅舅给外甥钱犯了什么法,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林大会计作帐的手段……好了,言归正传,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什么……你脑子傻掉了……不缺人了,你再说一遍……人够了,柳部长的妹夫的表姨的外孙女……你玩我?没有?……撵她走……撵不动?什么,改明天?……明天我就到美国了……什么,发传单?你当我是要饭的?怎么能这么委屈人家……什么,我饶了你?好!我的鲜花费可涨价了,准备好钱,别怪我事先没打招呼……”
…………
其实,对夏如菲而言,“申昊中”这个名字早已经如雷贯耳,尽管开学未久,但女生们都对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敢于一贯逃课,身份不明的影子同学大有兴趣。更八卦的是,在传言中,他有多中身份,有人说他是达官子弟,说他貌比潘安,美若宋玉;还有说他其酷无比,好象黑社会老大,出入都有马仔提包;甚至流传说他是个流氓惯犯,吃喝嫖赌毒,无所不好……
夏如菲本不愿道听途说,却被这些传言撩起了兴趣。方才和高达一串问答,发现这个睡在申昊中上铺,天天替他答到,交作业,管物品的“大总管”高达,竟然也对他知之甚少,而申昊中更是如传言中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非但不来上课,简直行踪飘渺,使得夏如菲的好奇心不断膨胀。
“申昊中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夏如菲一遍遍地猜测,又一遍遍否定。
要说申昊中是官僚子弟,夏如菲信,不然也很难解释为何如此一个人也能考入重点大学;但要说申昊中是黑社会大佬——夏如菲笑着摇头——黑社会花钱来上大学做什么,混帮派要文凭么?黑社会里紧缺工程师么?但说到“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夏如菲无法判断传言是真是伪,毕竟,这样的人在自己的生活圈中并不常见,“有幸见一个,也算是长了阅历……”,夏如菲想。
“刚才那个电话”,夏如菲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得到初步结论:“毫无疑问是装假,就算他真有如此一个舅舅,他也不会毫无理由地打错,更何况是事先还来通知,但……”
夏如菲想:“……他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什么人在他身边?他为什么要当着别人的面说谎?他在说给谁听?他想让别人听出什么?……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骗人?目的是什么?……难道他真是……”
夏如菲心中很乱,“这件事本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他是好人又如何,他是坏人又如何?虽然很难判断系楼里堆积如山,写着申昊中姓名,却又无人领取的邮件中是否有毒品,炸弹,或者淫秽盗版光盘,但可以肯定,里面没有一张是法院传票;尽管前些日子,一个女孩为了寻找考勤纪录是全勤,却无影无踪的申昊中,在系学生办公室里哭闹了三天,还呜咽地在电话中用沪语哭诉:“没有爸爸了……找不到他怎么办”之类的话,但……夏如菲想:那个电话又不是打给公安局……
“哈!”,夏如菲被自己胡思乱想逗笑了,她困惑于自己为何要替从未谋面的申昊中开脱,如果那些算作开脱的话。
“好郁闷啊,为什么听完电话就觉得心情不好?”夏如菲朦朦胧胧地似乎有些预感——难道是——“他们串通了在哄我玩,故作神秘,装神弄鬼。”
“可恶!别让我发现这是事实……”夏如菲不禁失笑,觉得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太敏感,也太无理取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呢?自己是外人,什么也不了解,却想凭借一个玩笑似的电话来推测一个陌生人!这是好奇心么,未免太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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