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淡淡一笑,道:“但却没有出乎你的想象。”
陆小凤一摊手,道:“现在我说完了。可以问了吗?”
朱佑清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淡淡地:“请。”
陆小凤紧紧地盯着他,慢慢道:“为什么?”
“为什么啊……”清王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喃喃地重复了一声,语气莫名。
陆小凤点头道:“是,为什么?覃逆曾经说过,这世上的犯罪,无非为财、权、仇。总该有个原因。那么王爷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财、权,王爷唾手可得,仇,更不可能。那些家破人亡的家族,鸦片膏祸害的小镇居民,甚至江湖中人,又怎么可能跟身居京城高高在上的清王爷结仇呢?还有那一百三十二条人命,甚至孙秀青,上官飞燕。”
朱佑清慢慢抬起头,神色莫名地看着陆小凤,忽然笑道:“我难道就不会是为了财吗?你别忘了,那些家破人亡家族的财产,还有宫九那批珠宝,这不都是财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淡淡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些财物确实不见了,但却已去了它们现在该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却不会是清王府的府库。”
花满楼忽然道:“我已知道了一种武器,火铳,又不是火铳,比火铳厉害很多。司空摘星在王爷的府上见到了那种武器。覃逆说,那叫枪。我只是想问,王爷何必要用这样的手段呢?富国强兵,护卫黎民百姓又何必要妄害无辜之人性命?”
旭日已升至中天,荷莲的清香弥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朱佑清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连长长的发丝都随着他而颤动,“富国强兵,护卫黎民百姓?哈哈哈。花满楼,你果然是花满楼。”
笑声猛然一顿,朱佑清抬起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莲香,站起身,他的身上仿佛一瞬间染上了高高在上的漠然,沉寂而危险。
“太阳东升西落,月有阴晴圆缺,春夏秋冬,花开花谢,这世间,处处都是天地至理。人也是一样,新陈代谢,生老病死。可是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多少人,妄图长生不老。可是真的长生不老又怎样?我曾经跟楚留香、胡铁华、姬冰雁一起纵马长啸,远奔大漠,一起畅笑,一起喝酒。可是如今呢,他们一个个都走了,曾经的故友已化为枯骨,曾经的亲人也已埋骨黄土。长河滚滚,岁月流逝,如今,只有我……只剩下我……”
放肆几近猖狂的长笑声从清王府邸一直蔓延,在整个京都上空回荡。
京城的百姓俱都惶惶茫然。
大内侍卫大惊失色。
紫禁城的皇帝陛下猛然站起。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已站起身,全身戒备。
但是,笑声却忽然顿住了。
他们发现清王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意,他平静的眼睛却有了波动,仿佛是悲怆,又仿佛是泪水,他忽然低声道:“只有我,被遗弃在时空的漫漫长河里……”
一句话落,清王忽然闭上了眼睛,仿佛掩去了他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激动。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便又变回了那个面带微笑,眼睛却平静如寒潭深渊的清王爷。
他微微一笑,看着花满楼,慢慢道:“我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这是他的答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如此。
红日已经开始偏西,风,慢慢地刮了起来。
陆小凤忽然抬起头,他看到了两个人。两个白色的身影,一前一后,迅疾却轻飘飘犹如落叶般落到地上。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
两个人几乎都一尘不染,西门吹雪的脸很冷。叶孤城的脸却是苍白苍白的。
叶孤城并没有看向西门吹雪,他事实上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落下的地方。
西门吹雪也没有看叶孤城。他在看另一个人。
朱佑清抬起头,对上西门吹雪冷冽的雪目,他展颜微微一笑,道:“西门吹雪。”
他的声音里似乎还带有另外一种让人需要揣摩的意味。但却又一时难以分辨。
西门吹雪紧紧地盯着他,忽然道:“你用剑吗?”
朱佑清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叫道:“叶孤城。”
叶孤城抬眼看来。
朱佑清忽然对着西门吹雪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愉悦,又似乎还有着几分狡猾,他看着西门吹雪,慢慢地道:“叶孤城,我要你发誓,今生今世,在你有生之年,不得对西门吹雪拔剑。”
叶孤城愣住了,陆小凤和花满楼也都愣住了。
西门吹雪的脸色却忽然变得很难看,彻底寒如冰霜。
叶孤城的手有些颤抖,嘴唇也在颤抖,他似乎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朱佑清却似乎也不着急,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扭头对他道:“发了誓,我就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你一直都想知道的事。”
叶孤城猛然睁大了眼睛,他忽然看向西门吹雪,手不由得握紧了他的剑,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犹如死人。良久,他忽然放开了握剑的手,猛地闭上了眼睛,又猛地睁开,一字一句道:“我叶孤城今生今世,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对西门吹雪拔剑。苍天为证。”
誓言如锤落,朱佑清看着西门吹雪铁青的脸色,畅快地笑了起来。
叶孤城道:“我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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