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妤笑道:“你只是一个小小叫化,怎地会惹上这些锦衣卫的?”说着就手一指躺倒在地的锦衣卫。谁知三人只顾了谈讲,这一下回头瞧时,那五六名锦衣卫竟不知何时跑了个干净。
宋书妤叫声糟糕,一时慌了神,连声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厉抗道:“他们走了便走了,正好免了纠缠不休。”
宋书妤瞪了厉抗一眼,道:“你懂什么!锦衣卫是惹不得的!”
厉抗见宋书妤生气,也不去回嘴,心下却大是以为然。
厉抗哪里知道,这锦衣卫乃是大明朝特有的一种机制,不在官阶之内,直属皇帝统管,因身着统一锦服,故而名之。散布全国各处,人数极众,且多有习武者,专管监视军民言行调查各类动态,若有变动,可便宜行事。因直属皇帝管辖,其权之大,尤在各阶官员之上。只是位高权重则易生变,握有先斩后奏之权的锦衣卫骄横日生,到现下可谓是无法无天了。各处锦衣卫俱都强抢钱财滥杀无辜,稍遇反抗便就指人为乱党反贼,当场杀之。如是恶名远扬民恨甚深,只是其权实在太大,又人数众多,便是高官达贵尚且怕他三分,更何况普通百姓?
这些情况厉抗不知,宋书妤周全两人却心下明白得紧,也不怪了他们如此紧张。这些锦衣卫一去,必是纠集同伙再来报复,自己三人却如何是他们对手?
周全呆里半晌,开声道:“或者……或者咱们可以去寻传功长老,以他如何能为,必能保护咱们安全。”
宋书妤撇嘴道:“他自己现下都自身难保,却哪有功夫保护咱们了?”
这话一出,厉抗和周全同声惊呼:“怎地?”
宋书妤对厉抗道:“你却好意思问来?你这双手臂是如何好的?”
厉抗道:“是况长老用内力将我手臂断了的经脉重又接好的。”
宋书妤道:“那不就结了。况长老打通你双臂上的经脉,内力损耗甚剧,现下在元帅爷家中静养,难不成你不知道么?”
厉抗“啊”了一声,道:“我……我却不知……这内力是甚么我又不懂,早知如此,我便不让他帮我治了。”他对这内家心法全不曾接触过,戚继光也只说况长老要在他处住上些日子,若非宋书妤这时提起,他却哪里知道内中尚有如此多曲折?想到况长老竟为自己暗中做了如此多事情,厉抗心下大是过意不去。
宋书妤不奈的挥挥手,道:“这时却说这些做甚么,咱们还是想个甚么法子才是,这京城瞧来是去不得了。”
周全道:“听你们这么说,想来传功长老定是同你们很是熟络了,他现下在何处你们能告诉我么?”
厉抗道:“你要做甚么?”
周全抓抓脑袋,道:“传功长老是咱们帮内掌管传教武术的长老,他曾说过,不论帮中身份高低,只要能为帮为民立下功劳,便能得他传授。我现下有事情要寻他。”
厉抗道:“既是这样,他现下在登州戚元帅府中。”
周全道:“戚元帅?可是抗倭的元帅爷么?”
厉抗点点头,道:“正是了。”
周全喜道:“如此甚好,这事正好同元帅爷有些关系。我这便去。”
厉抗听得同戚继光有关,不由得不挂心,问道:“却是甚么事情?”
周全摇摇头道:“真真对不住,这事关系重大,我可不敢说。两位既是同传功长老熟络,待得日后见着他时,自去问他吧,在下告辞了。”说着拱一拱手,也不待厉抗说话,转头急步去了。
厉抗见他一径的去了,心下大是担心,眼见周全如此瘦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如何到得了登州去?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事,只盼莫是对戚继光不利的事才好。
宋书妤却无心去理厉抗同周全之间的对话,一门心思的在想如何逃脱锦衣卫的追杀。想来现下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京城内的锦衣卫此时怕是已向这边赶了过来。这周全已自先去了,难不成自己倒留下来当替罪羊不成?一时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扭头间瞧见道旁挺了架马车,叫道:“不管了,咱们先上车,远远地跑开了再说。”
厉抗此时心下纷乱,一时牵挂戚继光,一时又牵挂况长老,难得理出个头绪来,见宋书妤向马车奔去,也只得随了过去。
因为刚才的打斗,此时道上早没了一个行人,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道旁,车夫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宋书妤只当车上无人,掀了帘子正要钻进去,一个脑袋忽地从车内探出来,道:“两位是要搭车么?”
宋书妤不提防间吓了一跳,“呀”地失声,向后直跳出去。厉抗持起竹杖喝道:“甚么人!”
一个锦衣青年从车内钻了出来,冲两人笑道:“两位不要害怕,我可没有歹意。”
厉抗见那人约莫十七八岁模样,瞧来甚是年轻,腭下却已经隐隐长了一圈粗硬的胡渣,面上轮廓棱角分明,虽是青年,却大显男儿气质。只是面上一双眼睛顾盼灵动,显出一些稚气来。
厉抗见他忽地从车上钻出来,凝神戒备,道:“你怎地躲在车里?”
那青年笑道:“这话有趣了,这车是我的,我怎不能躲在车里了?”这时厉抗宋书妤两人听得清楚,这人说话虽字正腔圆吐词清楚,然而话语间每常带些卷舌音调,听来略有些怪异,似乎这人舌头长了一些,说话打卷一般。
厉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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