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抗竹杖一挥,杖尖点在那士兵脖项上,瞪了众人喝道:“不从将令,最是士兵大忌!头先我喝令下马,为甚么你们一个个瞪了谷外,不依令行事?”队伍中一名士兵将厉抗的话语译成女真语言,大声呼喝出来。
众人与厉抗语言不通,努尔哈赤专门安排了族中通晓汉语的男子帮忙翻译,同时也教晓厉抗宋书妤学习女真语言。这人得了努尔哈赤吩咐,不论何时,都将厉抗话语翻译过来,以便众人知晓,方便厉抗训练。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俱有些尴尬。努尔哈赤见连自己在内,十二人中倒有七八人尚骑在马上,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呵呵笑道:“大哥太也认真了些,刚刚兄弟们是听得谷外有动静,心下担忧,这才回头去望,大哥也不需如此。”说着翻身下马,去扶那被厉抗击倒在地的士兵。
厉抗大眼一瞪,喝道:“战场上临变而乱,是自取死路。你让我来训练他们,便是想将他们训练得如同一支铁军一般。若是你要袒护,那便不要我来训练了!”织田信长的军队之所以能横扫整个日本中部,便是因为他将部队训练成了临变不乱的铁军,厉抗浸淫已久,这时依样画葫芦,学了织田信长训人口气,倒也有几份大将风范。
努尔哈赤笑道:“大哥如此尽心,小弟自是求之不得了。日后连小弟在内,俱是听从大哥调遣,绝不敢有一丝懈怠!”
厉抗点点头,将竹杖收回,喝道:“上马!”
那躺倒在地的士兵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爬起身来,翻身上马,端坐马上再不敢动一动。厉抗左右环顾,见众人俱已上马,静听自己号令,这才轻轻一笑,道:“上阵不同平日,于战阵之间,或徘徊,或中计,或失误,只一个不当,倾刻便成一具尸体。我不愿瞧见兄弟们的尸体,这时严厉些,兄弟们日后便知好处。”他这话一半学自主上织田信长,一半学自山县昌景,这两人带兵之道都是极高的,厉抗虽笨些,到底也学得一些儿实用之处。
众人听了这话,俱向厉抗点头微笑。厉抗其实早已听见谷外声音,心下也有些记挂,这时不再耽搁,喝道:“全队后转,面向谷口,阵列锋矢!”在翻译兵的大喝声中,众人同声应喝,齐勒转马头,将阵势排好。
山县昌景将武田八阵教给厉抗,厉抗一直不曾单独带兵,故此一直不曾有机会试过威力。然而他一直默记于心,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虽止十三骑,然而锋矢阵列排列开来,十三根长矛一致指向同一方向,隐隐逼人心寒。
这时已可瞧见谷口处三人三骑直闯进来,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回头张望,模样极是狼狈。努尔哈赤眼珠转得一转,在马上大喝道:“前面甚么人?”
奔过来的三人勒住马匹,左右张望,忽地发现这是一个死谷,便只一条路出入,谷内又忽地冒出这么一支骑兵小队,不由大是踌躇。
努尔哈赤见三人徘徊不定,又喝道:“前面甚么人?再不说话,咱们便要进攻了!”众人训练日久,默契渐生,这时同声一喝,长矛平举,策马上前一步。
当前一人慌忙举起双手,连声喝道:“不要,不要!我们被追兵赶杀,无意中闯了进来,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的!”
努尔哈赤喝道:“下马,慢慢走过来。若是轻举妄动,立杀无赦!”
厉抗语言不通,那名通晓汉语的士兵在旁慢慢翻译。眼见那三人下得马来,慢慢走近过来。这时瞧得清楚,那三人两男一女,身上俱都带伤。左首男子甚是年轻,面上满是血迹,粗黑的胡子被凝结的血块纠成一团。右首的男子却有四五十上下,头发胡子俱已花白,虽然年纪颇大,却依然显得孔武有力,身上一副白铁盔甲尽是鲜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留下的。两人一左一右,护卫定了中间的小女孩儿。那女孩儿约摸十三四岁,生得极是清秀美丽,这时吓得不行,拼命躲在两人身后。
右首的老者行了一礼,道:“请问谁是头领?”
努尔哈赤策马上前一步,道:“我便是,你是甚么人?”
那老者恭身再行一礼,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后这两位尊贵的人儿。”他指了指那凝神戒备的年轻男子,道:“这一位,是叶赫氏未来的族长纳林布禄,那位美丽的女孩,便是他的妹妹,名叫孟古姐姐。”
努尔哈赤双眼眨也不眨的盯了那名叫孟古姐姐的女孩瞧,孟古想来心中怕极,牵了哥哥的衣角,缩在他身后。纳林布禄双臂张开,护住妹妹,瞪了努尔哈赤,鼻间闷哼了一声。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问道:“叶赫族?那不是满族的一支么?你说被追兵追赶,却是被甚么人追赶?”
那老者叹口气,道:“天杀的恶魔李成梁,他使用诡计欺骗了我们,害得我们一千多名英勇的战士死去。而现在他的部队,就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追赶着我们。”他抬头望望努尔哈赤,嘴唇颤了颤,道:“瞧头领模样,应该也是我们牧民兄弟,还请头领开恩。若能保得住两位小主人性命,叶赫全族同感大德。”
努尔哈赤心头微惊,不想李成梁竟然率兵打败了叶赫族,照这么看来,整个塞外不论土蛮、女真还是满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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