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其国身份等级制度极严,且重武轻商。各地最高统领为大名,大名之下有国主,城主,俱为大名辖下。大名至城主之下,各统辖官阶不等的武士数人,居住之地,呼为城。城中各设重兵守把,百姓不得擅入。其余流浪武士(浪人)、百姓、商人等,于城旁另辟地理便利之处,集聚而居,呼之为町。
武士因官阶不等而分身份高低,高身份之武士手下,又另收募一批武士为其所用。各武士多为世代相袭,拥有自己引以为傲的姓氏。浪人与普通百姓,明令其不得有姓,只能有名。姓,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而身份崇高之人的姓,则更成为权利的象征。
张新梅随着航海士登陆之处,呼为府内町,地处九洲国境。其时日本各处俱以国名划分(与今之省份类同),九洲位于日本西部,为西方冒险家最先发现之处。府内町紧邻府内城,为大名大友义镇居城。大友家于此定居已历十余世,至义镇,家中武有户次鉴连,文有臼杵鉴速,更兼大友本人着力与西洋商人商贸往来,家中日益强盛,府内一带,隐隐已成九洲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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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士们下得船来,在船长的指挥下搬运货物,各自忙碌,无人照管张新梅。张新梅自下得船来,眼中所见俱与己所知不同,心中惶恐不安,见得水手忙碌不休,自己又语言不通,只好呆立一旁,默默无声。
正自彷徨间,肩头被人轻轻一拍,回头看时,认得是于船中一直照顾自己的随船医师,正立于身后对己微微而笑。张新梅一路来与他最熟,虽然语言不通,但知其人最是和蔼,也颇受船中众人尊敬,挤出一丝笑来,对他点头示意。
医师伸手示意,遥指不远处的房屋,示意张新梅随他过去。张新梅抬眼看去,那房屋不大,却精致,与旁其他房屋倒无甚不同之处,只于房顶立一木制的“十”字标志,略显突出。
那房屋四面墙上俱开得有窗,屋内光线充足。张新梅随着医师走进房中,见得一排一排的长椅整齐排列,当前正墙上悬挂了一个巨大雕像,刻着一人双臂被钉于一“十”形木板上,头脑低垂,双jiǎo_jiāo叠,状甚痛苦。那医师走到雕像下,右手在胸前虚划几下,垂首闭目,口中喃喃低语,状甚恭敬。张新梅旧时也曾随父母进过佛堂,烧过高香。虽然医师所参拜的雕像自己从未见过,但其恭敬神情却与佛堂内善男信女无异,心知此处必是西洋佛堂,那雕像必为佛像,慌忙跪伏。
那医师默祝已毕,见得张新梅跪付在地,欢喜无限,忙将其扶起,右手于其面前虚划数下,口中又是喃喃低语。张新梅茫然呆立,任其施为。但听得那医师低唱一声“阿门”,双眼期待的望向张新梅。张新梅也学着他的强调,吞吞吐吐的跟了一句“阿……门”。那医师更是欢喜,双手捧住张新梅双颊,伸嘴就欲向其脑门亲去,张新梅吓得面容失色,大叫一声,转身向外逃去。那医师微微一怔,忽醒得自己过于失态,呵呵大笑,随着张新梅的身影追了出去。
其时西洋信奉基督教义,认为其为世界正统大教,其教下信徒极多,更有多人随航海士出海,欲将其教意传播各地,以为发扬光大。这些教徒多曾学医,能自救救人,广受航海士欢迎,呼之为“传教士”。几年前几名传教士于此处修建教堂,学习日本语言,传播其教意,这名医师便是其中之一。后随商贸船只前往大明,今次随船返回,替换本处传教士回国的。传教士自有其清规戒律,然西洋人性格开明,不拘小节,不省得我大明风俗,竟欲向张新梅施吻额礼,怎不将张新梅惊得半死?
张新梅惊惶之下,不及看得仔细,闪出门来便撞入一人怀中。那人怒喝一声,反掌将张新梅推dao在地,就便抽出腰间长刀,踏步上前欲对张新梅下手。
随后跟出的传教士见得此情形,忙出声阻止,横身在两人之间,对那人躬身一礼,口中用生硬的语言与那人交谈起来。
张新梅倒在地上,眼见得那人着一见鲜亮宽大的衣裳,手脚关节处捆绑了护带,腰带上悬佩长刀,头顶正中的头发被剃得干净,余出两侧的头发全都向头梳理整齐,于脑后扎成一处。装束怪异,与倭寇直有几分相似。张新梅哪里知道,这便是日本国身份尊贵的武士。
那武士眼见得对传教士颇为忌惮,还刀入鞘,对传教士也是躬身答礼。两人交谈得数语,那武士怪异的瞧了张新梅几眼,分开围观人众,大步离去。
传教士眼见得那武士去得远了,转身欲扶起张新梅,却见张新梅双手捂定了腹部,蜷于地下翻滚,口中痛呼出声,额上微见汗迹,传教士慌得蹲下去照看。那传教士虽通得医理,于妇科上却不甚了了,正不知如何下手,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两个年老的妇女来,将那传教士挤到一边,扶定了痛得打滚的张新梅,冲传教士叫道:“她要生了,哪里有干净房间?”
传教士擦擦额头急出的汗,道:“有,有,有。教堂里面,房间,多。”
那两名老妇对人群里招呼两声,几名年轻健壮的女子过来,将张新梅抬进教堂里去,那传教士也想跟进去,被一名老妇堵在门口,道:“女人的事情,你个大胡子鬼跟来做甚?守在门口,让你的神保佑母子平安吧。”说完,将门一关,把众人全关在了外面。
围观人众听得这话,俱都笑起来。传教士转过声来,用生硬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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