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龙听了父亲的交代,应了一声便转身要去账房,走出几步却转身又回来,对刘林俊说道:“楚大哥这就去矿场吗?后天,就是三月二十八了,是父亲大人四十五岁的寿辰啊。”
“着啊,老道也记得了,上回相见就是五年前的三月二十八你四十大寿的时候啊。”玄冲道长也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哦?这段日子多事,若不是龙儿提起,我都几乎忘记了呢,往年都是管家操办的。”刘林俊提起管家不禁又有些神伤。
楚越连忙说:“这都是小弟不好,竟然不知刘兄寿辰在即,我这就代刘兄操办。管家的事情,刘兄也不要过于自责了,那几个被咱们击杀的倭寇虽未必就是杀害管家的元凶,但倘使他在天有灵,也必然会感念刘兄。”
“我看这操办还是免了吧,眼下灾民安置将妥,钱粮还是紧张,莫如咱几人就弄几样好酒好菜,热闹一番也就罢了。”刘林俊想让楚越打消操办祝寿的念头。
“小弟不知兄长寿辰,未作打算本就失礼,现下知道了却不操办,那不是更对不住刘兄?”楚越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多蒙刘林俊收留,坚持要为他操办贺寿之事。刘龙也在一旁附和着。
“今次还是就免了吧,就是要操办,这两日也赶不及了。如今世道不好,家传的生意也停了,这两年都是坐吃山空。再过得五年,如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大家再一起给我操办五十大寿吧。”刘林俊坚辞不愿操办。
几人见他如此说,也就作罢了。史迈斯站在一旁听大家说了这么半天,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问道:“寿辰是什么?什么操办?”
“寿辰就是每年的出生之日,操办嘛就是请来宾朋一道庆贺。”楚越向他解释道,心里想看来这洋人勉强学了些中国话,好些东西还是不明白。
刘龙听史迈斯发问,便问他:“你们那里有人寿辰之时是否也要操办?”
“哦,这个当然。家人和朋友要在一起吃蛋糕,过寿辰的人要向上帝许愿,然后吹灭蛋糕上的蜡烛,上帝就会让他的心愿实现,一年都平安。”史迈斯高兴得说起他家乡的风俗。
“只可惜父亲今年不愿意操办,要不然也让你见识见识咱们贺寿时候的风光场面。不过到那天请你一同来吃席,这好酒好菜恐怕也是你们那里没有的。”刘龙笑嘻嘻的对史迈斯说。
“好啊,我那天做一个蛋糕,让你们也识见识见我们那里的美味。”史迈斯不服气的回应刘龙,只可惜他把刚学到的‘见识’这个词给给说反了,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桌上摆开了七八样冷盘,刘夫人从刘林俊的书房里拿来了一坛藏了将近十年的老酒,众人坐在席上向刘林俊道贺着。一个家人向刘林俊问道:“老爷,热菜可以下锅了吗?”
“先等等吧,那个史先生还没有来。”刘林俊转向刘龙,“龙儿再去叫他一声吧。”
“方才叫过了,他正把自己关在下人的小厨房里,说一会儿就来,还不让我进去。”刘龙回答说,“吃过午饭他先是问我贺寿要说什么吉利话儿,我告诉他‘恭祝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他听了就一路叨念着到后院去了,然后让牛倌儿给他挤了一大盆牛奶,钻到小厨房里就没出来过,怕是真要弄个什么蛋糕让大家‘识见’呢。”
众人听刘龙引用史迈斯的颠倒话,又哈哈而笑。笑声未停就见史迈斯端了个盘子进来,盘中盛着一块两寸许厚的糕饼,上面插了一根点燃的红蜡烛。史迈斯小心地把蛋糕端来放在桌上,对刘林俊说:“我不太会熬奶油,所以蛋糕的样子不太好看,而且上面也放不下四十五根蜡烛,所以就只有一根,但是我的心意是很好的,请你许个愿吧。”
刘林俊看他一脸的真诚,就站起来说道:“嗯,在下刘林俊,愿……”
“哦,不是这样的。”刘林俊话还没说完就被史迈斯打断了,“许愿是不可以说出来的,你要在心里想着,上帝会听到的,说出来就不好实现了。”
刘林俊坐下来,双手合十正要许愿,又被史迈斯打断了。
“我忘记了,还要唱庆贺寿辰的歌。我先唱,很简单的,如果大家学会了就和我一起唱。”史迈斯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恭祝寿比南山,恭祝福如东海,恭祝寿比南山,恭祝寿如东海……”
楚越听了觉得这个曲调竟然如此熟悉,不由的跟着喃喃的小声唱了起来,但他唱出来的却是:“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刹那间,楚越耳边似乎听得从遥远的星汉深处传来这样曲调的悦耳铃声,眼前恍惚又出现那晚梦到的那个闪亮着蓝色光芒的小铁块。乐声渐渐的从遥远的虚空慢慢的转到了这团蓝光之中。
“手机!”楚越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是我的手机!”
上海八月燥热的夜晚,忙到后半夜摸出手机看时间时才意识到今天已经是自己的生日了,于是调出这支生日歌设成了手机的铃声。天亮后刘杰打来电话说有事情商量,竟然告诉自己他一直在通过手机对植入自己身体的生物芯片编程!因为怕有电话打来干扰,所以后半夜他才演示给自己看,就在刘杰把修正过的数据输入生物芯片时,手机却偏偏就响起了这支乐曲,然后自己就像被撕裂一般被抛了出来……
“我应该是在2007年的复旦大学的实验室里,而不是在明末浙江的一个小镇上!”楚越突然间想起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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