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林俊便安排了家人跟着楚越去清点灾民现在的人数,同时安排了人手在官道路口上发放干粮药丸,让新来的灾民们改去别处。
因为粮食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刘林俊到书房写了几封信,然后叫管家拿了信,再带上几百两银子前去黄岩、温岭,去找找以前做生意时的相识,看看能不能购入一些粮食。管家带了两个家人牵马上路以后,刘林俊在书房里踱着步子,心情沉郁的思度着眼下的境遇。
这时候楚越安排好了事情,近来书房找刘林俊,看到刘林俊若有所思的样子,知是为粮食的事情发愁,便问:“刘兄,刚才见到管家带了两人出门,是为粮食的事情吧?”
刘林俊示意楚越坐下,然后说:“是啊,我让他拿了我的书信前去附近的府县,看看能不能买些粮食回来。本来这台州城里倒是有一人有粮,不过现下城里兵荒马乱,加上此人肯定不会拿粮给我,所以也就不从他那里想办法了。”
“刘兄讲的可是那个李明德?他屯粮也是为了钱财,我们出钱买,他应当应允吧?”楚越话说完便觉得不妥,似乎带了些指责刘林俊舍不得钱财的意味。
刘林俊却没有在意,只是答道:“眼下有上千灾民在这里吃饭,倘若要买粮,至少要五六百担,天光饥馑,李明德肯定会要高价,只怕我把全部身家都当给他也未必得够。”
楚越不语,心想都说商人重利,果然不虚,眼见的饿殍遍野,却有人屯着粮食等着高价的买主。可眼前这个刘兄却是急公好义,不觉得身上有星点商人的铜臭气。不过天下读着圣贤之书,却做着蝇营狗苟之事的伪君子也不少,可见做什么行当并不重要,人的秉性才是根本。
突然楚越想起一事,说道:“今天出去看了看,西边山上林木甚是繁茂,不知林中可有野禽走兽之类,或者可以猎取一些来。这些灾民日日里薄粥干粮,还吃不太饱,体虚乏力,总也不是个办法啊。”
“噢,这西面的山是雁荡山的余脉,再往西便是括苍山,山中林木茂盛,野鸡野兔之类总是有的,这倒是个办法。可以去林中张些网,布下些陷阱,装上些机括,也不用人看守,总能有些收获的,呵呵。”刘林俊提出了自己的办法。
“好,我这就叫人去弄。”楚越说着便走了出去。
楚越出门去没有多久,刘林俊就听到门口一阵嘈杂。刚想出去瞧瞧,只见一个家人慌慌张张奔了过来,口里叫道:“老爷,不好了。”
刘林俊喝道:“慌什么,怎么了?”
“不慌、不慌,不好了,老爷。”那个家人仍然是语无伦次,“管家出事了。”
莫不是路上遭了劫匪?可这光天化日的,也没听说这里附近有占山为王的啊?被流民伤了?刘林俊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脚下加紧向门口走去。
大院里下人们正手忙脚乱的把一个人往门房里抬去,地上有一滩血迹,一匹马在院子里烦躁的打着转。受伤的正是早上随着管家出门的一个家人,名叫冯义,看来他流了不少血,所幸伤并不重,只是被人用暗器击伤了肩背。
刘林俊察看以后赶忙让人去请郎中,然后给他止血包扎伤口。冯义情绪不再像刚才那般慌张了,便向刘林俊讲了路上遇到的事情。
早上几人出了门,便沿一条近路向黄岩方向而去。冯义早上吃了前夜的剩饭,有些闹肚子,走出不久就想方便,于是就牵了马进到了路旁的林子里,管家和另一个家人就在路边等他。当他处理完毕内急正要出去时,看到路上过来五六个穿黑衣的人,手里提着弯刀,朝着管家他们而去了。冯义心里害怕,就没有出去,只见那五六个黑衣人走到管家他们面前,根本不搭理管家的喝问,当头的一个抬手一刀就把管家从马上劈了下来。另一个家人大骇,拔马刚要逃走,却自背后被另一个人一刀砍倒,见他跌下马来还在挣扎,又往他项间一刀,那家人便不再动弹了。
冯义在林子后面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两腿打颤几乎站不住。那几个黑衣人自管家马上的褡裢里搜出了那两封银子,说了些什么,然后狂笑一阵,竟然拔刀把两匹马都砍死了。他们把刀在马的尸身上擦干了血迹收起后就转身要离开。
就在这个当口,冯义的那匹马却突然打了个响鼻,几个黑衣人就向他藏身的林子方向跑来。冯义慌忙爬上马背从林子里冲出来夺路而逃,突然背后一疼,差点从马背上跌了下来,他咬着牙伏在马背上一路狂奔回到了镇上。
刘林俊听冯义说完,拿起从他身上拔下来的暗器,暗器是圆形的锯齿形状,和常见梭形飞镖大有不同。刘林俊让人把冯义安顿到房里后,带了二十多个人按冯义所说的去了出事的地方。
血渗到了泥土中,泛着紫黑色的光泽。管家倒在两匹马尸旁边,隔开不到十步的地方是另一个家人的尸体。刘林俊上前查看,只见管家被人自左肩一刀砍下,硬生生的砍断了锁骨,划过脖颈咽喉,而另一具尸体上后腰间有一道两寸多深的刀口,头和身体间仅有一层薄薄的皮肉还连着,两人死状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刘林俊强压着悲痛让人收拾了两人的遗体,一路回到了家中。
下人们自去镇外的坟地掩埋两人的尸骨了,刘林俊回到书房头痛欲裂。本来眼下的事情就乱成了一团麻,府上又出了这等人命大事,这让他有些烦躁异常。
楚越已经听说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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