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讶然说道:“怎么?你要杀掉他?”
青衣人叹声说道:“连我们这种和沈鹰势不两立之人,都对沈鹰之死感到惋惜和敬佩,他如果还开心的笑得出来,你说,他这种人还算人吗?”
紫烟咬着玉牙,点头没有说话,但看着青衣人的眼神充满柔情。
青衣人又说道:“我不会动手杀掉他,这样太便宜他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龌龊嘴脸!”
紫烟扬首问道:“你要怎么对付他?”
青衣人神秘的笑了笑,说道:“我会设法让沈府的人知道周志豪买凶杀人之事。”
紫烟想了一下,惊声说道:“那他们就会顺藤摸瓜的找到我!”
青衣人见紫烟那副模样,摇摇头说道:“这个地方早晚会暴露的,所以上面命令我们暂时撤出京城,其他人都已经先撤走了。”
紫烟仍是惊声说道:“那我该怎么办?”
青衣人见状笑道:“这些银子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你赶快收拾一下,我乘夜送你出京城。”
紫烟闻言一楞,看着桌上的银票疑惑的问道:“银子是为我准备的?你的意思是?”
青衣人低声正色说道:“沈鹰这事对我的震憾很大,我现在希望你能脱离这个组织,我不忍心再见你如此作贱自己,你寻个安身之处,隐姓埋名,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吧。”
紫烟看着青衣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有着万般情意,但也有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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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玄龙沈府”的人都绝口不提为沈鹰报仇雪恨,心中抱着沈鹰未死的信念,虽然可欣和韦兰馨也坚强的支撑着,幻想着沈鹰突然出现在眼前,但数天来,闻讯慕名前去断魂崖拜祭沈鹰的民众商贾,武林人士还是络绎不绝。
“沈鹰之死,对他自己来说,没有私毫价值可言;但是,沈鹰之死,留给世人的,却是无法衡量的财富!”这是许许多多的人们争论后的唯一结论。
断魂崖边的巨石上,龙腾剑仍旧插在石中向人们诉说着此剑主人可歌可泣的事迹,剑的两旁多了两列鲜红醒目的刻字:“顶天立地一奇男”、“侠骨柔肠真英雄”。
据说字为京城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学儒听闻沈鹰的事迹后泣泪挥笔所书,然后由京城最著名的工匠所刻,而最后涂在上面的不是红漆,是一个个难民割破手指用鲜血所染。
※※※
这天,断魂崖上,“圣刀堂”庄穆然带着叶愁、庄小蝶、夏阳等人也闻讯赶来拜祭沈鹰,众人上香进酒后,沉浸于无限的感慨和缅怀之中。
庄小蝶一身素衣,美丽的双眸显得有些红肿,隐着泪水,呆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刀圣”庄穆然站在巨石前,略显感伤的回身对众人说道:“我不想对沈鹰之死作任何虚幻的评价或空洞的赞美,我现在只想知道,如果你们面临此等情况时,你们会怎么做?”
众人一楞,犹豫着沉默半晌,均没有任何人回答。
庄穆然见状暗叹一声,对叶愁说道:“叶愁,你来回答我!”
叶愁怔了一下,毅然说道:“弟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可以肯定,弟子绝不会象沈鹰就这样舍身坠崖,弟子可以一战至死,但绝不会是这种死法!”
庄穆然闻言默然点了点头,又看着夏阳等人,似想再问,但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正色说道:“其实,处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的任何一种选择,都没人敢说你们做得对与不对。”庄穆然停了一下,指着巨石上的剑沉重说道:“从沈鹰这一剑,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当时的沉痛无奈和满腹不甘,而他最后却毅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悚然震惊的选择,以此铸就了一段令天下人扼腕痛惜的壮烈悲剧!……”
这时庄小蝶突然掩面泣声叫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傻瓜,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众人看着庄小蝶如此悲痛失态,惊异中不禁更为沈鹰叹惜不已。庄穆然看了女儿了一眼,神情有些异样,又似若有所思。叶愁却暗自摇了摇头。
夏阳愤然说道:“沈鹰是傻,但他傻得让我辈武林中人为之惭愧!那些将沈鹰逼上此路的人如此卑鄙无耻!师傅,我们一定要助‘玄龙沈府’为沈鹰报仇!”
这时有三个人影迅速靠近,其中一人接口朗声说道:“谁要为沈鹰报仇,算上我啸天一份!”
庄穆然闻声一笑道:“原来是啸天老哥到了!”
果然是“拳霸”啸天到来,随行带着两个英伟的青年走近,拱手说道:“庄老弟,久违了!”
这两个青年各自抱着一坛酒,分别是秦深和兰建,也行礼向庄穆然等人打着招呼,他们原本认识,自然无须介绍。
庄穆然向啸天问道:“老哥今日也是赶来拜祭沈鹰的?”
啸天神色一正,点头说道:“我久闻京城出了一位青年英雄,没想到前两天又突然惊闻如此噩耗,真是令人可敬可叹,可惜我却和他无缘结识了!”
庄穆然慨然说道:“我以前倒是在清风镇见过他一面,但自从他到京城后,也一直无缘一见了。没想到……唉!”
“拳霸”啸天此时没有细听庄穆然说的话,眼睛扫过断魂崖边巨石上的两列鲜红字迹,心中默念着,微微动容,便肃声对庄穆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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