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清晨,雪花在澈骨的寒风中漫天飞舞着,萧条凄清的山谷笼罩着一层银妆,这时,山崖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蓬头垢面,一身衣衫肮脏邋遢不已,已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眼中射出夺人心魄的神光,熠熠的扫过四野,然后低头省视着自身,自嘲般发出一声轻叹。
他再次抬头,似乎辨别着方向,然后迈开步伐,离开山崖往东北方向行去。步履轻轻,踏雪无痕……
未行百步,一阵轻斥和兵刃交击的声音传来,他突然止步,发现在这一片小树林中居然有一座茅屋,他稍做观察,然后身形一闪,突然隐现于一棵上,不远处正有一红一白两个人影你来我往的练着剑,原来是两个年及双十的姑娘,不过,她们轻盈的身姿、剑法并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他甚至没有兴趣去打量两位姑娘的玉容芳颜,因为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树下的一壶酒上,他眼中闪过浓浓的笑意,轻轻一扬手,酒壶无声无息的直飞而上,接住酒后,斜倚在树丫上,半迷着眼,一边观赏她们练剑,一边状及悠闲般的享受起来。
良久,壶中已是点滴无存,两位姑娘也已练完剑,他意犹未尽的睁开眼,握住酒壶的手一松,只见酒壶轻缓的坠下,有如雪花般飘落回原地,位置丝毫不差,而他的眼中却闪过恶作剧般的笑容。
这时红衣姑娘收拾好剑,对白衣姑娘说道:“姐,回屋吧,天太冷了。”
白衣姑娘轻摇玉首,说道:“你先回屋,我在站会儿。”说完,将头转至峡谷方向,面上露出哀怨之色。
红衣姑娘见状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姐,你别呆太久了!”
白衣姑娘没有回答,依旧望着远处的峡谷,突然轻启玉唇,悠悠唱道:“冠剑不随君去,江河还共恩深。歌袖半遮眉黛惨,泪珠旋滴衣襟。惆怅云愁雨怨,断魂何处相寻……”
红衣姑娘听得姐姐的歌声,叹息着摇了摇头,黯然向树下的酒壶走来。
树上的他本待就此离去,这时闻及白衣姑娘的歌声,神情一震,目光紧盯着白衣姑娘,似乎在记忆中迅速的搜寻着什么,突然展颜一笑,似有所获,但目光投向迎面走来的红衣姑娘时,却又有所疑惑。
“姐!……”这时树下的红衣姑娘突然叫起来,手里扬着空酒壶,惊异的向白衣姑娘喊道。
“怎么了?”白衣姑娘听得妹妹一叫,迅速走了过来。
“酒、酒壶怎么空了?”红衣姑娘莫名其妙的说道,然后将原本应该有大半壶酒的酒壶递给了姐姐。
姐姐摇了摇酒壶,然后将壶举高,仔细看了看壶底,又瞧了瞧刚才放置酒壶的雪地,疑惑的启口道:“这还真是奇怪了!”
这时树上传来扑哧一笑,他终于忍不住了,随即灵机一动,用手在树上使劲蹭了两把,然后在本已肮脏的脸上再抹了几下。
“谁!?”姐姐俩闻声迅速拔剑,向树上喝道,然后使劲用脚踢向树干。
“哎哟!”这时他从树上跌了下来,一边揉着腰一边嚷道:“两个小丫头好狠啊!要是把我老人家弄残废了,非得让你们养一辈子不可!”
“老人家?”红衣姑娘闻言一楞,仔细的打量着跌在雪地上嚷过不停的“老人家”,似要从他那肮脏不堪的脸上看出他的年龄来。
白衣姑娘看着这人滑稽的面容、神情,忍着笑,用剑一指问道:“请问这位老人家,您为何鬼鬼祟祟躲在树上偷看我们练剑,还毫不客气的偷喝我们的酒?”
“快说!不然别怪我们姐妹不客气!”红衣姑娘恶狠狠的威胁道。
“姑娘,小心这家伙不长眼!你还怕我这把老骨头跑了不成?”他指了指白衣姑娘对着自己的剑,担心的说道。
白衣姑娘见这人似乎并无恶意,也无特别之处,便看了妹妹一眼,一笑收剑。
他随即站起身,隐起轩昂的身躯,低着胸、驼着背,喘息着说道:“回两位姑娘的话,第一、我老人家只是路过,根本没兴趣故意来看你们这些花拳绣腿……”
“什么?你说我们这是花拳绣腿?”红衣姑娘柳眉一竖,利剑一扬,闻言大为光火。
白衣姑娘却婉尔一笑,随即警惕起来,奇怪的在打量着这位“老人家”,心里在想,这位“老人家”能隐在树上,并喝光酒也不为自己姐妹发现,那这“老人家”必不是普通人物。
“咳、咳……这位姑娘,请耐心听我老人家回答第二个问题。”他急忙摇摇手,示意红衣姑娘不要急着把那骇人的剑递过来。“这酒放在树下,我老人家根本没想到会是两位姑娘所有,现在才知道两位姑娘原来也是酒中同道,实在……咳,汗颜!”
“呸!谁和你是酒中同道?这是我姐妹练剑之前用来御寒用的!”红衣姑娘驳斥道。
“哦,那我老人家算是明白了,实在是抱歉得很!”他恍然说道,“不过,这酒也喝了,不如让我老人家去买壶酒来赔给你们好了。”
红衣姑娘眼睛一白,说道:“谁稀罕你赔!”白衣姑娘笑着没有吭声。
“那就多谢姑娘了!那,我老人家就告辞了?”他露出感激状,抱了抱拳,作势欲走。
“站住!哪有这么便宜!”红衣姑娘及时喝道。
“姑娘,姑奶奶,你到底要怎么样?”他一脸惊惶的说道。白衣姑娘却在一旁笑观其变。
“你刚才说我们姐妹练的是花拳绣腿,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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