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热气腾腾的咖啡,李汉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他看着咖啡杯上冒起的团团烟雾,没有立即去啜饮,而是小心翼翼一字一顿地说:“彭,你是说,天一亮,你就要带着部队,运着那些衣粮,要离开乌兰巴托。”
“是的,”将军饮了一口咖啡,长吁了一口气,“我带出来的二百名最精锐的护卫,现在只剩下一百二十八名,我再也经不起折腾,连我在内,这一百二十九个人的肩上,担负着整整五千兄弟的生死,担负着蒙哥利亚独立和自由大业。李汉,我一天都耽误不起啊。”
“可是,将军,那日松死在了楼下,可能还未等到天亮,巴特尔就会知道那日松被绑架的事,第二波进攻极有可能在天明之前就会来到。”
“那日松死了?在楼下……死的?”将军显然颇感意外。
李汉苦笑,便把在巴勒高彦酒店里绑架那日松,然后靠他解了这次围,却被卓马等一群人枪杀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将军听后也是一脸的苦笑,摇摇头说:“我的这些手下都是热血青年,那日松也做的太绝了些,上台三个月就秘密监禁和屠杀了三万多独立军士兵的亲属家眷。”
“现在是两点五十五分,时间紧迫,天明以后,这里以及方圆百里无疑将成为联军封锁和搜查的圈定范围,彭,你和你的手下必须尽快撤退或躲藏起来。”李汉看了看手腕上太阳能驱动的欧米伽钻石手表,抬起头望着将军。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躲到别墅下面的那个隧道里去?”将军端着杯子,沉吟着。
“下面的隧道,安全吗?”伊瑞娜从两人尤其是李汉的脸上捕捉到了一线危险的信号。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看见李汉的脸色如此苍白,神情如此庄重。
将军抬头冲她笑笑,称谢说:“咖啡很香,下面的隧道也比较隐蔽,但如果来人中有西方多国部队的工程专家,那么一切就完了。”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伊瑞娜的嘴唇轻轻颤抖,回应将军的微笑显得有些生硬。
“办法不是没有,”李汉终于喝了一口咖啡,望着脸色沉重的将军,缓缓吐出一句话:“兵行险着。”
北风呼啸,吹得败草东倒西歪,吹得帐篷忽陷忽鼓,吹得整个天地仿佛亘古以来都身处在一个永远不会停息的鼓风口。
距离“草原之都”乌兰巴托的西部大约三十英里的地方,百余顶军用帆布帐篷凌乱地扎在公路两旁,黑夜中看去,就像一堆堆死气沉沉的坟墓。
两个执勤的士兵躲在两个帐篷的间隔处,抱着胳膊缩在厚实的军大衣里。其中一个正在抽烟的士兵突然看见有两颗白色的亮点,沿着笔直的公路远远地朝这边移动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在确认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之后,他急忙推醒了身边迷迷糊糊正不知做着什么美梦的同伴。
亮点来得好快,转眼就近在眼前,明晃晃的两道光柱,原来是两盏车灯。一辆全身乌黑的加长奔驰稳当当地停在两个执勤士兵的身前,前座玻璃无声地滑落,车里伸出一只苍劲有力的手臂,向他们招了招手。
两名士兵急忙跑了上去,车内很暗,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模样,只见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声音很低沉:“我是那日松议员,这是我的证件,请你把格鲁尔中校叫到这里来。”
两名士兵一听“那日松议员”五字,急忙站立身形,挺胸收腹,“啪”,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其中一个双手恭敬地接过证件,说了句:请您稍等,我这就马上去把中校唤来。话还没有说完,便急冲冲地朝着帐篷群中跑去。
黑暗中,将军的声音平和而沉稳:“李汉,你这招棋很险。”
“彭,我记得你最喜欢下的一招棋就是舍车保兵,何况这次不用舍车就能保兵。”李汉已恢复了他一贯的机智和幽默。
“我对这个格鲁尔中校并不了解。”
“我们并不用对他了解什么,我们只要知道他是一个人,一个怕死的人,这就足够了。彭,是人都怕死的,是吗?”坐在前排的将军,无声地笑了。
帐篷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皮靴坚硬的后跟踩断草颈时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清脆而怪异。格鲁尔中校歪斜着身子,一边系着军服上的扣子,一边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那日松大人,联盟第五军第三师第一团格鲁尔中校向您报到。”大个子中校的嘴里喷出一团团白雾,军帽歪斜,连皮带都没有完全系好。
“格鲁尔中校,上车再说吧。”那只苍劲的手掌接过格鲁尔递上来的证件,示意他坐到小车的后座上。
车门打开,格鲁尔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皮带,裹紧军大衣,钻进小车。小车在几下轻微的震动后,引擎启动,车子缓缓转过方向,朝来路开去。小车的后坐上还坐着一个脸部轮廓非常鲜明的年轻人,格鲁尔认得他是那日松议员的保镖,便冲他点了点头。
车内很暗,除了格鲁尔显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只有空调吹出热风的“呼呼”声。中校突然发现开车竟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一头波浪般的红色长发代表着地中海女孩的热情和奔放,一双xiu长白皙的玉手,很容易让一个某方面经验比较丰富的成熟男人联想到她的其它部位。
正当格鲁尔中校陶醉在对伊瑞娜身体美妙的想入非非时,坐在前排的将军开口了:“格鲁尔中校,联盟第五军的军长齐格鲁和我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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