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风心中不觉有些兴奋了。他没有去触动石笋,先在峭壁上仔细观察着,但是,他失望了,峭壁的石面上找不出任何有隐门暗板的痕迹来。它是庞大浑然的一个整体,除了灰黑的石质之外,就只有滑湿的青苔,及零零碎碎的几串枯藤而已!
李伟也自后面掩了上来。李伟在这时特别有些把持不住了,他微颤地压着嗓子道:“怎么样,陆老,有没有错”
摇摇头,陆风的语声仍然是冷冷的:“没有错,顺着右边那块虎形白石的细窄一端笔直走近峭壁,是有一根石笋正对着。”他回头叱道:“大家分散站远,小心强弩。你两个把着姓公孙的,只要情形一不对,听招呼要他那双招子!”
一阵低促而急迫的回答声响起,紧跟着四周的人影纷纷往后倒退。黑暗中,山风如泣,万籁俱寂,在这宛如鬼域的情景下,唯一点缀着黑暗的,只有那偶尔闪动着的兵刃寒光!现在,公孙剑的脸色平静木然,他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凶吉的预兆,寻不出一丝丝可以意味的痕迹,他是那般深沉,那般宁静,又那般不可捉摸;宛似一片海,幽渺无际;一朵云,悠悠飘浮,一团雾,迷迷朦朦;一座山,静峙不动;甚至连他面孔上的每条纹路,每块肌肉,也全在这时凝结成一片毫无意义的空白了。
……
不知道怎么搞的,李伟老觉得有点忐忑不安,有点不祥的感觉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到底因何而起,但是,却总有一团阴霾罩在心田,挥之不去,抛之不脱……
俯下身来,陆风定定地看着那根突出的石笋,这,只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石笋罢了。但在陆风的感觉上,这石笋似是带着一股邪异的力量,那斑剥的表层如此丑恶;不规则地凸凹,古怪、灰黑的颜色又那样扎眼,它静静地长在那里,仿佛像一只魔手抓到陆风心上来了!
李伟急切不满地道:“陆老,快点呀,你别再延迟了……”
双手快如闪电般用力推出,陆风一下子便接触到了石笋的顶端,他猛一加劲,老天,那根石笋真的“克啦”一声被推进了峭壁之内!随着石笋的移动,天衣无缝的峭壁壁面立即在一阵低沉是“哗兢兢”铁炼滑动声中翻开了一方门板大小的面积,石片像是一道桥板在两条铁链的拉扯下缓缓搭放至地上!
这突来的变化,使在场的每个人屏息如寂,心跳血涌。而陆风与李伟已激箭似的分掠开去,就在他们飞跃的刹那,显露出来的那个黑沉沉的洞口内,已响起连串机簧震响,“呼”“呼”“呼”三排闪耀着银光的利矢已暴射而出,直射到五丈之外,才纷纷力竭坠地,这批利矢射出时幅度之密之大,足令任何一个不明利害的人无所遁形!
李伟和陆风腾闪之势,一直拔掠出四丈多远,才双双在空中一个大翻身巨鸟也似的落回地下,脚尖沾地,其他众人,在密洞石板甫始现出之际,早已纷纷四散躲避,他们至少站在七八丈之
外,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三排利矢射出后,洞内,一片沉静,没有声息,再也没有一丁点异状了,它寂然在那里,就如一张恶魔大开的口!
黑暗中,每个人心头狂跳着,双目定定的瞪视在寂静的洞口内外,而洞口内外,也只是一片沉沉的乌漆罢了,看不见任何东西,察不出任何征兆,除了寂静,就没有别的了。风呼啸着卷过,树木哗哗作响。一切全是阴森的,沉闷的,恐怖的,渗合着人们粗浊的喘息声,就好像大地也在不可察觉的蠕动,就好像千百只鬼眼正在无形无影般朝着他们冷笑……
僵窒着没有人出声,没有人移动,终于,在片刻之后,陆风悄然拭去鼻尖及鬓脚的冷汗,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向五尺外紧张戒备的李伟低声招呼道:“李老弟,你没有事吧?”骤然一震,李伟如梦初觉,他也立即用衣袖擦去满脸的汗水,沙着嗓音道:“还好,还好,陆老也是?”
陆风欣慰地道:“我们的人没有一个受到暗算,真是侥幸,若非事先逼这小子供出内情,我们硬打硬撞,只怕就有得麻烦了!”压低了嗓门,李伟凑近一点道:“等宝物到手,就在洞里一刀把姓公孙的砍了,再于他身上做点伤痕,把他的尸首带回去向郭战交帐!”陆风暗一犹豫,勉强地道:“也只能这么办啦……”
四目相视,李伟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但是,一件石破天惊的突变就在这时接着李伟的狂笑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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