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月夜挥手道别
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这人间的聚散离合它真的懂么？
天地间，月光冷冷清清的荡漾。水戈和烟儿坐在凉亭里倾诉别情。烟儿默默的低着头，很少说话。只是时不时的抬头复杂的看着水戈，眼里的伤心如青烟般渺然。
丑儿立在远处，站在月影里，孤独的望着。
那天烟儿看到水戈把丑儿领回家中的时候很是吃惊，待看清楚丑儿的脸后更是大大的吓了一跳，她面色铁青的跑开了，嘴里还在呼喊着“鬼呀！”白雄夫妇看到丑儿的时候神色也极其不自然，脸上苍白，但是并未说什么。看到他们对待丑儿的反应。水戈原本吓请求他们收留丑儿的念头竟无法说出口。丑儿反而对人们的退避三舍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跟在水戈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踩着水戈的足迹走过大厅，走过花园，最后走到柴房。水戈叫下人准备好热水让丑儿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又叫人拿了女孩子的衣物给丑儿换上，最后叫厨房送来一些吃的东西。丑儿在水戈面前用很幽雅的姿势吃着饭菜让水戈惊讶不已。看起来这个女孩是个很有修养很有家教的，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呢？
丑儿吃好东西，手里摩挲着水戈曾经批在她身上的狐裘，有些不安的问道：“我穿过了的，你还要么？”水戈笑着看着她：“你穿过了又怎么了？我根本没有嫌弃的意思啊。这件衣服我还要的。这是两年前分别的时候师傅赠我的，是那个大和尚自己亲手缝制的呢？”
“我的意思是，”丑儿低着头不敢看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就是说，就是说把这件衣服送给我。我，我很喜欢。”
水戈目光里有几分惊讶，他想了想，说道：“我想你很需要一件避寒的衣服。我叫人按你的尺寸再做一见给你。至于这件，不是我不给你，只是它对你来说太大了些，你被裹起来的时候我都看不到你人了哦。”
“我就喜欢这件。”丑儿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的坚定。“我想永远记得你。记得这个雪天。”
水戈安静的看着她，微笑着点头。丑儿高兴的冲他笑了笑，想起来自己的鬼一样的脸又马上低下头去。久久无语。
凉亭里，水戈温柔的看着烟儿，心里惆怅万分。“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水戈轻声的问。
“我有。”烟儿的声音里有些哽咽。“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说。可是一个晚上说不完。十个晚上也说不完。一辈子都说不完。可是你明天却要走了。”
“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啊，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啊。”水戈安慰着。
“你说话要算数的。”烟儿红着眼睛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你放心吧。”
“哼！你经常说话不算数的。”
......
水戈送烟儿回房去睡了，走向月影里的丑儿。他拿出一个精致的木制面具，递给丑儿，嗫嚅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现在的样子可能有些惊世骇俗。我想你应该用的到。”
丑儿接过面具，一丝悲伤都没有的样子：“我明白你的心意。我想我真的需要。谢谢你。”
沉默了一会，水戈对烟儿说：“我没有向白家提及收留你.我走后，你决定怎么办？”
“我跟你走。”丑儿没有丁点的忧郁，立刻回答道。
“那，那怎么行，我去少林啊。那里不接待女人的。”水戈颇为惊讶的说.
“我知道。我住在山脚下。你有空可以来看我就可以了。”丑儿很快的回答,看样子是早就思索好了的.
“也好。”水戈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对丑儿说说：“我有个师侄精通医术，我想他有办法帮你解去脸上的毒伤。等到了少林,我安排他给你治疗试试看.”
“恩。”丑儿低声温柔的回答.“明天还要赶路,你也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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