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开学了,王老师开始给我们排座位。她似乎很喜欢开玩笑,但可惜并没有多少好笑的成分在她的言语里,多半都是美国式的冷幽默。她分座位的时候,对每个人都要来一个调侃。轮到我的时候,她笑着对我说:“金三银四,老师可是把你放在白菜心心里了啊。”由此我对王老师的第一印象就已经无话可说了。正在这时,我同桌冷哼一声且嘀咕了一句:“只怕是你太爱说三道四吧。”根据*的理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对同桌好感大增。于是我一扭头,同桌的女孩对我灿然一笑:“我叫宁雅真,你呢?”
现在介绍一下我的班级。我在初一二班,班主任是英语老师王兰萍,而初一一班的班主任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张宏伟。另外还有一位重要人物语文老师于宝君。王老师的脾气非常古怪,温柔时能把你腻死,凶狠时把你骂死,总之一个更年期女杀手,令人望而生畏。张老师则十分幽默开朗,颇受大家欢迎。由于为人总是笑眯眯的,加上很胖的身体,便被称为安西(灌篮高手里的篮球教练)。于老师身体则十分孱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班里谣传说其正在练拳击,而且还颇有心得。于老师也有外号:出于其说话时嘴角总会出现一些莫名的白色泡沫,酷似鱼吐泡泡,故名鱼头。
张、于、王三位,大家有爱有恨,于是送一统称,唤作“章鱼王”。
我刚入班的时候对所有人都不熟,所以一下课就只找贾可说话,结果不认识的同学一直无法认识,连刚开始认识了一下的都开始淡忘了。一次王老师让我把书费交给会计吴娟,结果我凭印象,跑到鲁昭那里硬是想让她收下,吓得鲁昭娇小的身躯不住颤抖,以为我是放高利贷的,面无人色不敢说话。我的人缘可见一斑。但这丝毫不影响我跟那个人的相识。
那时,我正处于对诗词兴趣的鼎盛时期。最拿手的是曹操的《短歌行》。而且我以此而自大,因为我不相信还有同龄的人会知道并背过这么长的课外古诗。于是我经常拿这首诗为难贾可,让他对下句。他开头几句听多了也就记住了,而后面的总是每次都在我的骄傲的笑容与指点下吞吞吐吐的完成。那一天,又是一次我跟贾可的常规的“对诗”,可他总也想不起“何以解忧”的下句。正当我准备狂笑着说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唯有杜康”。那声音充满调皮与快乐,使我大惊大怒。惊的是竟然还有人会这首诗,怒的则是这厮的口气明显不把我放在眼里。于是我气运丹田目露凶光,准备回身给那厮一记降龙十八掌。但当我转过身后,却看见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子睁着调皮的大眼睛笑着望着我:“你好,你也喜欢诗吗?”犹如轰然一声惊雷从我天灵盖上轰下,看到她后,我猛然就觉得我以前的十几年活下来根本就是为了这一刻。在她面前,我突然变成一尊烧了几百遍埋了几千年的秦俑,过了足有一个世纪我的喉咙里才冒了一个泡:“你好。”
这就是我跟孙晓明初次相见的情形。
摇曳的白裙子...不长不短的黑发...天鹅的颈项和透明的耳垂下可爱的茸毛...光滑而柔软的胳臂...红红的脸颊...长而略弯的睫毛...泉水一样的眼睛,哦,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呵...唉.今夕何夕而此人又是何人?象方鸿渐遇到唐晓芙那样,我一整天的心情乱七八糟,一直在思考与暗暗打听着她的事情。一生何求?爱一次又怎样?得到怎样?得不到怎样?欢乐怎样?而忧伤又能怎样呵?
孙晓明是我们初一二班的政治课代表。初一第一学期政治期末考试,她考了96分,我考了67分。后来政治考试实行开卷,那次我考了92分,想着她也许会退步一点,结果那次孙晓明考了100分,成为我们班一个不败的神话。孙晓明住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所以住校。但是第二年就不再住校了,每天骑半小时自行车来上学。她学习成绩很好,一般都是班上的第一名。性格也是很随意大方,整天嘻嘻哈哈的,有着永不完的精力,总是蹦蹦跳跳的。她的头发并不长,乍一看很像男孩。记得初中某一天上学,猛然看见她剪了一个酷似周华健的发型,一时吓煞旁人。
有次我向孙晓明借了一本《宋词三百首》,挑灯夜读的时候,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端端正正写着曹操的《短歌行》和《观沧海》。
波涛汹涌的岁月中,有时候机会你不想要的时候命运它老人家也硬要给你,但是可惜我没有把握。有一次,在上学途中我遇见了孙晓明。她似乎车子的链条掉了。而我平时没事就把我车子的链条拆下来再装上去,帮她装了链条对我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那一次我搞砸了。帮她修车的时候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一个小小的动作总是也做不好。突然咔的一声,仿佛我的心脏崩裂开来,她的车链条在我手中断掉了。
那一天,我魂不守舍,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我半人半鬼的在教室坐到下课,坐到放学,然后一声不响的跟着孙晓明推着车子来到一个修车棚,让人家将链条整好。修好后,我急忙掏出钱来,表示这是我的责任,应该由我付钱。孙晓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就那样推着车子走了出去。我呆呆的看着她推到路上然后骑上车子离开,心里不住的懊悔。我一转头,修车师傅那只满是油污的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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