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寒气袭人,那白衣人宽袍大袖,在屋外的空地上走了几步,便觉浑身冰凉,再者心中想起多年前的憾事,心里变得甚为凄苦,突然,他一声大喝,双足点地而起,然后运力于掌,向地上拍去,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地上的青砖被内力袭中,四下飞溅。
敏清扶着罗少庭,让他在案台前坐了下来,由于她不会解穴,所以看着罗少庭有话要说,但却没有办法,于是说道:“你别急,我去求求他,让他解开你的穴道。”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的一声巨响,敏清忙出门观望,只见那白衣人在一片灰尘烟雾中飘然落下,怔怔地抬头望着天空,僵然不动,犹如一棵枯树一般。
敏清见他行为虽然怪异,但言语之间似乎透着无限伤感,当下便悄悄走上前去,问道:“前辈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吗?”
那白衣人回头望了望她,黯然道:“当年的她也如你一般懂事,一般美丽。”
敏清心知他必是想起了以往深爱之人,既然如此伤感,那其间必有许多曲折的往事,虽想软语安慰他一番,但是怕更伤及他的痛处,当下不知如何启齿。
那白衣人长叹一声,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小子?”
敏清趁着夜色,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感情,坦言说道:“他的飘然气度是蒙古人没有的,也是汉人中少有的。”
一语中的,白衣人深深地点了点头,那表情似乎是赞赏敏清的眼光,又像是称赞她择偶的标准。
“你果然独具慧眼,”那白衣人语气又变得缓和,“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傲骨,如今的江湖上很少有这样的年轻人了。不过,他得罪了蒙古人,你的家人会接受他吗?”
“爱一个人,只望能得到他的心,”敏清想起罗少庭心迷于那尊玉雕,心中有些黯然,“得不到他的心,即使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
“哦?”那白衣人似有所悟,喃喃地重复着敏清的话,“得不她的心,即使在一起又有什么用?……”
敏清见他又入痴境,心想必是这句话触动了他的伤处,忙道:“前辈!你怎么了?如果所言有误,还请指点斧正。”
“不,不!”那白衣人摆了摆手,“你说得很对,难得你小小年纪,会对情爱之事有此领悟啊!”
敏清淡然一笑:“前辈过奖了,想必您心中也有难言之痛啊!”
那白衣人黯然道:“是啊!二十多年了,那桩旧事,那个故人,困绕了老夫二十多年了!”
敏清问道:“前辈埋情二十余载,郁情而不抒怀,难道真是有难言之痛吗?”
那白衣人叹了口气,说道:“为了那桩旧事,老夫孤僻了二十多年,深居川蜀云贵,密林暗处,苦度了二十多年了!”他转头望着北方,叹道:“若不是这场变故,老夫只怕一生都会隐居不出,一直到死啊!”
敏清听他越说越痛,忙道:“既是旧事,前辈应当释怀,何必又增烦恼呢?”
那白衣人淡淡一笑,说道:“你这女娃娃倒是十分懂事,老夫活了四十多年,情感之事却总是参悟不透,一生痛于此,一生误于斯啊!”
敏清道:“前辈的伤心事,何不说出来,借以抒怀呢?”
那白衣人回身望了望敏清的脸庞,见她在夜色下楚楚动人,不禁想起昔日爱人,当下说道:“也好,讲讲也无妨!让那小子也出来听听,以免再走老夫的旧路!”说罢,飞身而起,飘然入室,提前罗少庭又跃了出来,将他稳稳地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了他的身旁。
敏清在二人对面坐下,准备听这白衣人叙述往事。
那白衣人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们可知道前明的宫廷三大案吗?”
敏清摇了摇头,罗少庭眼睛忽然睁大,那白衣人料想他一定知道,便伸手解了他的哑穴,罗少庭脱口说道:“明宫三大案就是‘红丸’、‘移宫’、‘梃击’三桩大案!”
“不错!”白衣人继续说道,“那三桩案子涉及到朝中众多官员,我的祖父、我的父亲都因此案而被罢官,祖父忧心国事,留书死谏,但遗折被奸人所毁,白白送了一条性命。父亲被罢官后便带着家眷隐居川蜀山林,不问国事,闲来无事,潜心钻研武学,颇有所成,我的少年时代正是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里度过的。”
罗少庭心道:“他的出身正是与我一样啊,我自小便在昆仑山长大,从未到过外面,只是去年才被父亲派到天山派去拜山,今年才得以出山随师父到中原看一看啊。”
“清军入关后,吴三桂与清廷引军侵入川蜀,我父亲辗转移居至云南,但随后不久云贵也被清兵占领,他老人家感念国耻,久病成疾,郁郁而终,母亲伤心不过,不久也病逝。我为两位老人治完丧事,便离开云南,到中原去看一看。老夫当年涉世未深,一到四川便因打抱不平而得罪了峨嵋派的人,结果动起手来,我一出手竟然打死了他们几十名弟子,当时我也十分吃惊,没想到自小跟着父亲学得的武艺竟然如此厉害。他们的掌门商天恒邀来清廷的六位高手,沿途堵截我,在川陕边界上我和他们相遇,一番争斗下来,那六人全被我打败,我恨他们出手阴毒,便废了他们武功。哪知道,他们六人竟是江湖上有名的长白山‘天池六老’,六人随清廷入关后,称雄一时,结果竟被我废了武功,这一下我的名头便在江湖上传开了,也在清廷那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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